他挑眉心说你一天哪儿来那么多精力:“怎么?我不能睡觉?”
“能。”徒为倒了杯水,搬了个凳子坐到他床边,整个人有点亢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比起昨天呢?”
“稍微好点了。”凤千藤坐起身,她赶紧伸手搀了一把,看他鸦羽般的黑睫慵懒地微垂着,漂亮又勾人,亢奋消了一半,又有点脸热,毕竟现在,面前这个人,已经不是嫂嫂了。
凤千藤接了她的灵丹和水吞了药,扭头就看见狼崽子直直盯着自己看,仿佛他是什么珍稀物种。
“有事就说。”
“我想了想,是不是该从称呼开始?”徒为没头没尾来了一句:“我不想再叫嫂嫂了。”
“那就不叫。”
“那我该怎么叫?”她问:“你小名是什么?”
就像吕闻优管徒为叫小宝(但她绝不想被凤千藤叫小宝),她有点好奇凤千藤的小名是什么,凤家人以前都是怎么叫他的。
“我没有小名。”他却淡道,把茶盅还给她,挑起狭长的眼尾:“就叫全名不就行了?”
那有点太过生疏。
叫千藤,徒为也有种别扭的感觉。其他能想出来的一系列称呼,譬如最常被人调侃的“公主”之类的,凤千藤肯定不喜欢。
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她坐在榻边看着他懒懒打呵欠,有点不满意:“总觉得,我们这样不像是那么回事。”
“?”
“我看话本子,定情的男女……”那也许该叫女女,反正都一样,掰了掰手指一本正经:“都会干点像模像样的事。”
凤千藤哦了声:“比如说?”
“……七夕放花灯,端午赛龙舟什么的。”
“那不都是凡人的节日。”
那倒也是。但徒为就是想和凤千藤干干这种事,虽然可能没什么意义。他们在脸红心跳之前,已经跳过太多步骤了。
“那就算了。”徒为将把玩在手里的茶盅一放,看她似乎打消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奇怪想法,凤千藤倒也乐得清静,不然不知道这人能干出什么来。
“药也吃了,行了吧。”他抬手赶客。
“我说算了又不是要走的意思。”
徒为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也撑到床边:“我可以亲你吗?”
她此前都是直接亲不给预告的,现在估计是念着昨晚凤千藤跟她约法三章的事,姑且问了一句,说最后那个“吗”字时,人已经半个上身罩在凤千藤身上。
其实跟直接亲过来也没区别,
他挣了下没能挣开,眯起眼睛:“如果我说不行呢?”
“那我就再问一遍。”
“……昨晚是谁答应我要听我的了?”
“我听了。我这不是提前问你了吗。”她不仅得寸进尺还很理所当然,近看凤千藤的脸,发现他睫毛果真很长,正一颤一颤的,要不是表情冷淡,简直像在紧张一样。
她忍不住拿空着的那只手的指腹轻轻触碰,他有点敏感地往后躲:“徒为……”
这声徒为又轻又带着抖,听得徒为心中一滞,压着他的小臂,俯下身亲了亲他的眼睫。
湿漉漉的唇,依旧不太温柔,但带着试探。不像以前那样大胆。
恐怕是那天晚上的失控让她不由收敛。
“我现在可以亲吗?”亲完又热乎乎地执着地问了一次。
凤千藤只是被亲亲眼睛就忍不住胸口起伏,不知道没了辈分那层束缚,这人一会儿亲着亲着又会干出什么来。
“太快了。”他抿唇:“你不是要按步骤来?”
徒为一顿,想起这话茬好像是自己刚才主动提的。“那刚才的,你答应了?”
他虽然兴趣不大,但勉强点头,挣了下手腕:“这下行了吧?”
“嗯。”
上头的人乖乖
应了声,在凤千藤反应过来之前,摸住他的颈侧,出尔反尔,低头吻他。
凤千藤身躯僵住,徒为没理,在唇齿间含着他柔软的舌尖,没一会儿就欺负得人呼吸不畅。他胡乱伸手去抓她的衣服,但拿手指尖揪住就使不出别的力气。
距离昨晚也才过去半天。
他还在异常冷静地思考自己昨晚是不是不该答应,适应力强得飞起的年轻人睡了一觉后完全进入状态,抓住他就摁在床上亲得肆无忌惮。反正身下这个人已经算是自己的了,不是什么哥哥的情人。是属于她的。
只要一想到这点,徒为就亢奋得只想一遍一遍把人亲死。
“徒……徒为……太快了……”
他连在这时说话都带着点上位者不满的意思,徒为佯装听不懂:“嗯,太快了。”模模糊糊道:“再亲完这一次,就按那些步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