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小情人绑去幽河地底了。”凤千藤口吻轻松,神色却并不乐观:“但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魔修天生坏种,我倒只觉得你阿兄天真。”
的确很难以置信。
但只要人活着,目前对徒为来说就足够了。
“那嫂嫂你呢?你答应帮阿兄假扮关系,阿兄又答应了你什么?”
凤千藤一笑:“已经结束了,你用不着在意。”
这口吻就是不想再说的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疤和秘密。亲眼目睹他从一届天才跌落为废人的徒为比谁都清楚。
她点头,顿了顿,又一次开口:“那,回到之前的话题,你还没给我回答。”
“什么回答?”他装听不懂。
徒为便肃下脸,逼问似地叫他:“凤千藤。”
这语气十分不满又好像很委屈。他拿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小孩子看,此刻却被这个小孩正儿八经叫全名,不禁抿唇:“……你先让开。”
“不要。除非你先答应我。我不要你现在立马就喜欢我,就试试。试试也不行?”
试。
大人的世界是经不起试的,做什么之前便考虑好了付出与回报,没人会愿意试错。好像只有空有一腔赤诚之心的年轻人才愿意为了什么去豪赌。
这滚烫的热情与真诚是他没有的东西,袭面而来时,让人觉得不舒服,也让他有点被烫到,飞快撇开视线。
可徒为不准他不看这边,靠得更近,就是要和他对上视线一样地执拗。
“凤千藤。千藤。你小名叫什么?我可以——”
“你先闭上嘴。”凤千藤抬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的手背挡在眼前,隔绝了她投射过来的视线,雪白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正微微攥紧成拳,徒为盯着看,良久,听见他在那之后叹了口气,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你……要听我的。”
徒为反应过来,立马道:“听你的。”
“我说不行就不能做。”
“好。”
“这事也不能告诉别人。”
“行。”
“如果……”他道:“如果,你之后有了别的意思,尽早告诉我。就算你只是试试,对无辜的他人而言也是不忠。”
徒为花了一秒时间门理解“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无辜的他人”又是指的谁。
“我怎么会有别的意思。”她觉得自己在凤千藤心里的形象很失败,抱住他凶巴巴地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感情的重量?”
“‘感情的重量’,这种用词就很小孩子。”他在她怀里侃道。
“那你不也答应我这个小孩子了吗。”
“我还没答应。”
“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徒为往后一退,眼睛灼灼地盯着他,从四年后第一次见面起,好像没见她露出过这种表情。
“暂时先这些吧,等我想好再补。”凤千藤摸着下巴考虑道。
徒为唇际一压,尾巴忍不住要翘上天。做梦都没想过,他答应了,真的答应了。尽管只是试试。但答应了。
抓住手腕想亲他,刚凑上前,被凤千藤的食指抵住嘴唇,他懒懒挑眉:“不是说好要听我的话?”
“……嗯。”她道:“那你有什么吩咐?”
这人估计是心情好得不行,嘴也开始贫。
凤千藤指指自己身上穿的里衣:“帮我把衣服洗了。刚才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