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魔君已经不知道作何反应,魔尊本人也是完全被这个“凡女”给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敢动用一丁点的魔气,生怕泄露一点点,就要灼化她娇嫩的皮肉。
最后堂堂魔尊尊主,外加几个随便拉出来都在外面闻风丧胆的魔君,硬是没能把一个假哭的凡女给甩掉。
花朝虽然没有能够成功磨得魔尊答应娶她做夫人,但是一哭二闹三耍赖的,最后重新钻回了魔尊的袍子里面,跟着他一起去了魔域。
把一个人族带去魔域,这种事情魔族会做,但是这么做的原因,都是为了作为储备粮,或者当成修炼的生人来用。
但是堂堂魔尊,他把一个人族带回了魔域,能干什么?
几位魔君心思各异,但谁也不敢多猜,这位天魔降生的魔域尊者,从来都是他们猜不透的存在,且也不是什么好性子,善于奉承者全都无法近身,他们几个也是临时被点名带出来的,并不是魔尊的心腹。
魔尊没有心腹,按理说这样的尊主如果没有追随者,很容易就会被推翻。
但是天魔不一样,没有任何的魔族能够战胜天魔,而魔族以强为尊,魔尊哪怕没有追随者,也根本无人敢挑战,更遑论推翻。
因此无论魔尊干什么,没有人敢管,更没人敢提出异议。
不过他带了一个凡人女子回到魔域的事情,还是在万魔窟之中迅速掀起了一阵热烈的讨论。
“尊上不会是要用那女子修炼吧?他不是不许吸人血肉的血魔存在吗?尊上这是要破戒吗?”
“我看不是,尊上是天魔,魔渊里面来去自如,魔渊里面的深渊魔兽,不比那干巴巴的人族小姑娘滋补多了?”
“说不定……是尊上要纳妾了?”
“我还真听说了,那小姑娘挺漂亮的,一身白裙子,像个仙女呢。”
“扯淡,尊上是天魔,天魔根本无法和凡人结合,凡人只要沾染到一点魔气就会死的。”
“啧啧啧……我看到那小姑娘,自由出入尊上的寝殿,真的好奇怪啊,尊上不是从来不许任何活物进入他的寝殿吗?”
……
万魔窟这几日很热闹,比较经典的一个饭后闲谈,就是议论那个被魔尊带回魔域的小姑娘。
还因为她下了赌注,赌她到底是魔尊用来干什么的。
最大的赌局,是魔尊嘴馋,用来做食物的。
其次是魔尊准备用她来修炼。
再后面是魔尊想要尝尝人间女子的滋味。
最后是魔尊把她当成个宠物养着,就像仙族会养妖宠一样。谁说魔族不能养个凡人当宠物呢?
反正万魔窟无数双魔修的眼睛,恨不能直接探入魔尊的寝殿,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景,看看那个仙女一样的小姑娘,到底死了没有。
据说人族很脆弱的,不晒太阳都会死的。
魔域就从来没有太阳,只有一轮挂在天边的血月。
但实际上万魔的猜测都是错的,因为魔尊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一个凡人带到魔域来。
还带入了自己的寝殿,由着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像只搬家的老鼠,到处窸窸窣窣,蹿来蹿去。
这会儿她不知道又在折腾什么,魔尊端坐在他平日打坐修炼的石台上面,专心修炼着,但是耳边总有各种各样的声音,搅扰得他不得安宁。
他轻轻蹙眉,虽然没有睁眼,但是以魔气做眼,能够窥知周遭的一切。
他“看着”那个凡女,几天的功夫,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她的家一样,到处做改造。
一会儿滚着个石墩子,咕噜噜地路过了魔尊身边。
一会儿抱着一个床幔,洗好了就蹬蹬瞪地跑回来,挂在那张本来是魔尊的,但是现在变成了她的床上。
魔域没有太阳,魔族崇尚厮杀和鲜血,大多东西都是玄色和锈红色。
但是就这贫瘠的条件,屋子里也让这个凡女折腾出了花样来。
魔尊看着带着花边的桌子,陷入了沉思。
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为什么要容忍一个凡女待在他的底盘,甚至逐渐侵蚀了他的一切东西,让他无法安心修炼。
他一直急着修炼,他急着……他急着修炼成人之后做什么来着?
他好像已经有好多日都没有着急了。
他缓缓深吸一口气,觉得不能这样继续纵容这个凡女胡来。否则早晚有一天,连他也要被套上花边。
但是他又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每次他开口说不要做什么,她就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简直像是他在欺负人,他受不了那样的眼神。
因此魔尊再度深吸一口气,打算不管了。
等给他套花边的时候再说。
修炼,修炼。
他得好好修炼,都多少日没有修炼了,这样下去魔将不魔!
但是他好容易才沉下心,就发现她怀里抱着一大捧鲜红的花进来了,就要往他唯一喝水的茶壶里面插。
他来不及去发火,一闪身出现在她面前,抬手一把将她手中鲜花夺下来,扔在地上,以魔气焚烧。
“啊!”花朝惊叫了一声,又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魔尊已经被她这些天消磨得快要没有脾气了,他惜字如金开口解释:“这是魔翳所化,蛊惑人心吸食生机。”
魔尊垂眸看向她的手,发现素白的指尖上面果然有一点红,眉头立刻皱得死紧,伸手拉过来看了一眼。
再开口语气有点严厉:“被咬了吧,你一个凡人,竟敢摘这种东西,你不想活了?”
“这魔域之中,根本没有花这种植物,你不要再乱摘一些东西……”
花朝垂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则眼珠子乱转。
这种玩意她当然知道是什么,还是她逼着魔翳变成的花呢,至于手上的红,是剪花枝的时候,她自己戳的。
不过师无射这样紧张她,花朝其实也有点惊讶。
她没有料到,自己混到魔域竟然这么容易,他竟然是这么好说话的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