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出自己目前能做出的最大幅度表情,扯着唇,笑又不像笑:“他们要杀死我,要杀死祁浣。”
猛然又被那个场景驱逐,脑海里空荡一片,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已归于平静,她的呼吸又正常起来,只是感觉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半梦半醒时发现颈窝里一滩温热的泪水。
翌日晌午,
庆虞睁开眼时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年郁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犹豫了半天,举起双手去看手腕,什么都没有,又掀开被子去看脚踝,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她到底怎么回事,最近总是做梦,每个梦都那么陌生,却总有些现实中出现过得东西在里面,比如那首歌——《等着你回来》。
陷入深思,便这么赤身裸体的坐着,直到年郁拿饭菜进来,看了她一眼,挑眉:“庆老师,这算盛情邀请吗?”
脸又泛红,抓紧盖被子,捂在里面穿衣服。
洗漱后去吃饭,年郁很自然的给她擦嘴,动作轻柔,就好像曾经她无法进食过,而她这么帮助了她无数次。
余光看到她无名指上的一条疤痕,那一处愈合许久,细长一道,如同嵌在皮肤的一抹亮色。
庆虞道:“年老师,洮市下暴雨的那一天,你给我唱的歌是白光的,好有年代感,你为什么会听那么久远的歌?”
动作稍滞,年郁按了按她的唇,眼光晦涩:“不然我听洗刷刷?”
庆虞笑道:“也不是不行,我想看你跳洗刷刷。”
年郁挑眉:“为了你我可以,但庆老师拿什么换?”
庆虞默然几秒,无辜摊手,“能给的都给了。”
只平平常常一句话,她知道问不出来那首歌的事,便打算放过了,谁知年郁突然起身凑过来,手心覆在她侧脸,冰凉的唇贴过来,特别用力,要把她嚼碎咽下去吃掉似的。
囫囵间说了句:“我爱你,你爱自己就好。”处心积虑如此之久,还是她先说出口。
庆虞不知道为何,眼眶酸涩,舌尖挑了挑,诱惑她,意在多时的缠绵,年郁却含着不放,重重一咬,又松开,退回去。
庆虞低下头,已经不想再问梦里那些事。
也许只是最近的状态不好,作为一个演员,她有无可匹敌的想象力和原创精神,梦则是创造力的外在体现。
只是做梦吧。
她怎么、怎么可能把年郁折磨成那个样子,如果年郁因为她变成那样,她会痛苦的想去死掉。
吃完饭后,两人打算回洮市继续进行剩下的两项任务,来接她们的是张喜宁。
年郁在屋里收拾东西,庆虞在门口跟张喜宁面对面,站久了腰有点累,扶墙。
张喜宁无言半天,辗转几回,还是出声:“怎么了?”
庆虞有点不好意思:“纵欲过度。”
“……”张喜宁眼皮一跳,道:“她要是让你太累的话,那就分了吧。”
听到这么危险的发言,庆虞立刻对她警惕了几分,坚定地目光:“累并快乐着,不分。”
张喜宁:“……靠,我就是穷操心。”
三人直奔机场,行李没带多少,一来一回也不繁杂。
到机场后,庆虞才后知后觉,感觉下腹一股暖意,扯了扯年郁的手,小声道:“我……”
她扭捏一阵,年郁立刻明白了,道:“先坐一会儿,我去便利店帮你买卫生巾。”
她拉下口罩,旁若无人的亲在额头,摸了摸她的头发,往便利店的方向去。
庆虞算了算时间,好像提前了,可能是小镇上潮气比较重,住了一段时间,身体受了影响。
张喜宁在旁边看行李,提议:“你要不先去卫生间,我让年郁给你送过去。”
点了点头,庆虞道了声谢,往卫生间走。
要进门时发现镜子前面站着一个女人,一头金色卷发,齐刘海,穿着一件红白相间的猎装夹克,身材高挑,眼型偏圆,眼珠偏棕,亲和力十足,隐约觉得几分熟悉。只不过她戴着口罩,不知道具体长什么样子。
庆虞总觉得她在镜子里看她,但是下腹热流涌动,没仔细观察,她拉开一扇门进去。
片刻后,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清亮舒适的嗓音道:“小姐,需要帮忙吗?”
南方腔,细细柔柔。
庆虞出声:“不用了,谢谢。”
女人似乎在外面驻足许久,很久之后才离开。
她离开后,年郁很快进来。
递了湿厕纸和卫生巾进去,年郁在外面说话:“刚才……”
垫好,冲了马桶,庆虞道:“刚才怎么了?”
年郁沉默片刻,说:“没事。”
两人出去时,庆虞觉得她好像不太对劲,身上平白冒着一股寒意,只是握着她的手又热意连连。
张喜宁从不远处就看她们牵在一起的手,啧了声,道:“注意点也是好的。”
两人都没话。
在飞机上看完年郁赠的二手书的第二部,下飞机后庆虞想直接赶去做第三项任务,但年郁把她带到一家经期关怀店,喝了红枣花生汤后才让张喜宁开车送她们去北溪。
北溪一片芦苇荡,摆渡的是一个老人。
网上都说这是现实版的边城,节假日游客会比较多。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肯定年攻,后来就说不定了,互攻。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