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渺:巢……巢中?
一旁的朱罡冽大笑出声,“就你那破鸟巢,也好意思待客,真真笑煞我也!”
乌巢禅师指着接近山顶的大树,树上果然有个硕大非常的柴草窝,抬头还能看到莲花齐生,祥云护卫。
“我巢中想要什么没有?你这不识货的憨货,少说些话吧!”朱罡冽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君,别去他那臭鸟窝。若不嫌弃可随我回福陵山,我府中美酒无数,再让我夫人做几个好菜。”
他已经被乌巢禅师纠缠许久,此刻听他要宴请镇元子,他偏要从中搅和,而且他也的确想到一件事想要拜托镇元子。
元渺感觉有些头大,这种情况自然是哪边都不去最好,不然另一方面子上肯定过不去。
“我与小徒还要继续东行,就不劳二位费心安排了,就此别过。”
看来师父大人和他想到一块去了,他们还是不要掺和这两个的事了。
朱罡冽听他这么说眼珠子一转,随后抱拳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先行一步了,夫人还在家中等我吃饭。”
说完拾起九齿钉耙一个转身便迅速驾云离开了。
乌巢禅师看他离去的背影还想再说些什么,只能无奈的指着那无情远去的云朵连声叹气,“不知好歹,真是不知好歹……”
二人和乌巢禅师客气告别。
元渺忍不住和镇元子吐槽,“人家都说了不想做他徒弟了,哪有牛不吃草强按头的道理,心不甘情不愿的有什么意思。”
玄青飞得慢悠悠的,镇元子转过头看着元渺的侧脸,认真道,“那你是心甘情愿的么?”
“什么?”元渺一脸不解的看着师父,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你是心甘情愿做我徒弟的么?如果不是自己愿意的话,就算你不叫我师父,我也会像现在一样对你。”
什么啊……
元渺愣愣的看着镇元子,“师父,你不要我做你徒弟了吗?”
“自然不是,当初收你为徒是我一人之言做主,我是怕你……”镇元子捏了捏元渺呆呆的脸,一双眼睛水光莹莹的,好像马上就要哭了似的。
元渺抱着镇元子的胳膊,脸贴着他的衣袖,“我自然是愿意的,你永远都是我师父,我要永永远远的赖着你,别想舍下我。”
镇元子拍了拍他的脑袋,“我自然是会一直带着你的。”
什么也不会将他们分开。
二人一路向东,在云上时不时闲聊几句,元渺正在和镇元子说要在给两个崽的回信里写些什么。
“道君留步!”身后传来一阵呼喊声。
元渺往后看了看,“是天蓬元帅。”即使玄青飞得慢悠悠的,身后那人驾的云也追不上,只能远远的跟着。
正好前面有条小河,河边并未有人,镇元子让玄青在河边停下。
二人在河边站了一会儿,朱罡冽驾云才到,走至近前单膝下跪道,“道君,在下有一事相求。”
这一跪吓得元渺往旁边走了几步避开了这一礼,镇元子却是避无可避的,“不知是何事?”
“我夫人近些日子病了,我去抓了好些药吃了也不见好。今日偶遇道君,早就听闻道君颇通此道,还请道君受累去府中看一眼。若能救我夫人,我愿为道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刚才就听他口中提及夫人,元渺只知道剧情里有高翠兰也不记得有没有别的,不过听这话他对自己夫人还挺用心的。
朱罡冽看面前二人并未说话,遂又放下一膝,“我深知天界众神皆对我过往之事所不齿,是我醉酒冒犯了霓裳仙子。当日玉帝打了我两千锤,我是切切实实的知错了。”
“在下界之前我求了玉帝,拖着被打废的身子去月宫给霓裳仙子磕头赔罪,但是浑身是血又把她吓了一跳,实在非我所愿。我本想重新做人后潜心修炼,若能再回天界必定对仙子弥补一二,但是又投错了胎,变成了这幅样子。”
朱罡冽抬手慢慢解开了头上裹的黑布,元渺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
脸上还算白净,眉毛眼睛嘴巴都挺周正。但就是和元渺脑补得差不多,是个粉嘟嘟的猪鼻子,脑袋旁是两只大大的猪耳朵。
头发编成无数条细细的麻花辫,最后汇在顶上扎了个马尾。
元渺:你怎么还扎着脏辫啊八戒。
听他刚才的话,起码这样看这个世界的猪八戒以后是不会再强抢高翠兰了,少了一个受伤害的女孩子。
“你先起来,你夫人的病我可以去看。”镇元子示意朱罡冽去前面领路。
朱罡冽激动得对着镇元子狠狠鞠了几躬,两只猪耳朵随着动作啪嗒嗒的打在脸上,“多谢道君!”说完便驾云在前面先行引路。
元渺和镇元子站在玄青上,“师父,为什么你会答应救他夫人呢?”不是说他夫人不该救的意思,元渺只是纯粹的好奇师父为什么会答应。
“我算了他夫人命不该绝,且救人一命,算是功德一件。”
元渺歪头靠在镇元子肩膀上,“原来如此。”正好到时候在朱罡冽家里可以借个地方给清风明月写信。
福陵山远看像个大竹笋一样,刚进入山中,就感觉此处颇为幽静,倒的确是个精心修行的好去处。
朱罡冽在山林间门拐了几道弯,脚下祥云停在一个山洞前。
玄青也在洞门口将元渺和镇元子放下,山洞门口有个三层的木头架子,每层都放了四盆开得十分娇妍的花。
山洞正上方挂了一个小匾,上面写着“云栈洞”三个字,在这三个字旁边还用笔画了一只猪一只兔。
元渺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知道朱罡冽的夫人是什么妖了,你们夫妻俩还挺有情趣的。
朱罡冽伸手请二人先进,然后自己跟着进洞,刚进去就听他对着洞内喊,“二娘!我回来了!还带了二位贵客!”
镇元子拉着元渺走在前面,刚进洞是一条径直的小路,走到底有个石门。
朱罡冽把门推开,元渺才看到这里面居然和寻常人家的厅堂无异,有桌有椅,屏风花瓶等装饰也不少。
石壁上还挂着不少画,洞内点了许多灯,光线十分不错。
不过元渺还是没看懂这都是什么画,特别是有一幅画感觉就是一团墨随便泼了上去,十分抽象。
看着元渺盯着墙上的画看,朱罡冽语气中不免带上几分得意,“这都是我夫人画的,还不错吧?我感觉和世间门那些凡人所评的名家之作也差不了多少。”
元渺尬笑着点了点头,“的确十分不错,颇有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