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只是一个很小的忙!”玛丽眼里迸射灼灼光芒,“把这件事做好了,以后我这儿的酒随便你喝!”
阿冻哪里听得了这话,几乎是想都不想就要点头,好在最后时刻,理智终于占据上风。
“……要不你先说说做什么?”
玛丽松开阿冻,朝他招了招手:“你跟我来,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说着便率先向酒馆角落的一处小门走去。
阿冻花了几秒时间纠结,脑补着进入小门以后可能遭遇的各种境地,包括但不限于被枪击,被刀砍,被绑架,被揍扁,又或者被霸王硬上弓。
但他转念想到,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遭遇以上事件——又或者其他更恶劣的事件——似乎也会出什么问题,大概率还死不了。
于是阿冻彻底败给了美酒的诱惑,决定跟过去瞧瞧。不过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依然坐在位置上的唐意。
唐意似乎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端着酒杯靠在椅背上,视线落向虚空某处,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阿冻壮着胆子轻咳一声。
唐意不动,似乎并未听见。
阿冻开口道:“你好。”
唐意终于转头,斜斜看着他:“有事?”
阿冻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这里的酒真的很好喝,你可以多喝一点。”
唐意:“……”
阿冻:“我刚掐指一算,现在不宜出门。”
唐意:“……”
阿冻见他不吭声,有些着急,心想你要是走了,可不就发现我不在车上了么!?
想来想去好像也找不出别的理由了,他实在无计可施,只好把自己推了出去:“我想跟你交个朋友!等会儿能不能详细聊聊?”
听到这里,唐意的眼神终于发生变化,当中闪过一丝古怪之色。
如果按照他以前的习惯,此时肯定会直接拒绝,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年轻人风卷残云的模样让他想起了那个傻乎傻乎的吃货污染物,话到嘴边又忽然改了口。
“可以。”他说。
阿冻顿时眉开眼笑:“这可太好了!”
唐意静静打量了他几眼,发现这张脸确实看得还算顺眼。
*****
阿冻跟着玛丽离开,这一去就是将近两个小时。
唐意答应了便不会食言,于是依然还在吧台边坐着,期间向别的酒保打听了几句,发现卷发老板娘玛丽似乎就是老头所说的老情人。
他等了又等,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
终于,那扇小门再次被打开。
阿冻走了出来。
他的步子不太稳,眼神透着些许迷蒙,抬眼瞥见唐意,便径直奔向了他。
唐意闻到了明显的酒气,就仿佛是从酒里捞起来一般,但却并不刺鼻,反而透着某种诡异的香甜与芬芳。
他眉头微蹙:“你……”
话音才开了个头,便戛然而止。
因为面带醉意的青年忽然坐在了地上,然后把脑袋靠在他的大腿边,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