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面不改色,连捅数刀。
另一只手向上摸到杀手的左手,紧紧扣住。
“Don’h gun.”
黑发的男人用气音嘶声道。
左手中的枪被发现,杀手右手虽废,手臂却仍然能动。
肾上腺素下,他全然忘却疼痛,右臂带着那只废手拍向琴酒面庞,试图为自己赢取反杀时机。
鲜血模糊了视线,琴酒毫不在意,死死扣住那支小巧的枪,左手握着匕首在杀手体内搅动。
血腥气冲天而起,数十秒后,杀手湛蓝的眼珠逐渐涣散。
他不动了。
琴酒在他脖颈间补上最后一刀,疲倦地将自己抛在在墙边。
“区区一个人而已……”他展开自己的五指,又并拢成拳。
“……脏死了。”
琴酒将满手的鲜血在杀手的衣服上擦了擦,抹了一把自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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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下来,才能听见前面车厢的喧哗之声。
“紧急联络,现在本列车八号车厢发生火警事故,请后方乘客立刻前往前方避难……”
——开始了。
铃木特快是作为推理主题的列车出名的。
因此它的货厢仅仅只有一截。
如果贝尔摩德和波本想找个安全的地方关押雪莉,那么他们的唯一选择就是这截车厢。
“……”
琴酒环视现在惨不忍睹的车厢,无言捂脸。
部分血迹已经在面颊上结块,琴酒伸出食指将固体的血块刮掉,长吸一口气站起来。
他勉强将杀手横尸向里拖拖,力图在表面上粉饰一下太平。
“滴、滴……”
微不可察的声音从刚才起就一直在耳畔。
琴酒循声掀开另一边架子上的防水布。
一摞整整齐齐的炸弹摆在那里,看型号与份量,足以让这截车厢飞灰湮灭。
琴酒皱眉,摸出一只拆弹钳打开最上面炸弹的外壳。
琴酒:“……”
里面一水儿乱糟糟的黑线,设置炸弹的人最后还注塑封装,想拆都拆不了。
贝尔摩德是一点退路都没留下,置雪莉于死地的决心很强烈。
琴酒无语的盖好防水布。
“——别动。”
门外站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琴酒抬眼,就看见金发黑肤的青年一手勒着雪莉的脖子,一手举枪对准他。
“哼。”
安室透看着黑发碧眼的男人喉头微动,轻笑出声。
“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皱眉问道。
纵使货厢内部昏暗不比,但鼻尖传来的浓烈血腥气却存在感鲜明。
鹰司红生的半张脸被拢在阴影里,面颊上蹭着暗红色的血块,目光冷凝而压抑。
纵使在实验室外对峙的那一晚,安室透也没有见过他现在这种神情。
“与你何干?”
鹰司红生面容冷漠,眉梢间透露的都是“莫挨老子”的暴躁。
他一直是胜券在握而玩世不恭的样子。
鹰司红生这种人,一向不吝啬于嘴皮子上吃的亏,嘴上他向你道歉、顺着你说话,行动却不得不让你对他跪下、祈求他的宽恕。
到头来他还会诧异的问你——“何必如此?”
安室透什么时候见过鹰司红生有过这么冷硬的态度。
他垂下眼。
【“.”】
这是朗姆先前发给他的简讯。
前脚简讯发来,后脚鹰司红生就是这么一副模样,用脚趾头想都和朗姆有关。
但眼下重要的是雪莉。
安室透权当朗姆刚才的邮件是放屁,感受到手下雪莉僵硬的身体,他的内心微不可察的柔软了些许:“里面没有活人的话,我需要这车厢一用。”
“随便你。”
琴酒看了他一眼,走出来。
站在灯光下的那一刻,他看到安室透烟紫色的瞳孔忽然收缩一下。
琴酒:“?”
待到他再看向安室透时,那人回了一个微笑:“如果不想被条子缠上的话,鹰司君还是先打理一下自己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