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的脚步远离了。
不稍片刻,刘雅民混沌的大脑就反应过来是陶盛想从阳台爬窗进卧室!
刘雅民眼里满满都是屈辱,他宁愿死也不想这样被人发现!
可现实由不了他,身体动惮不得,双.腿几乎麻痹——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鬼,好像不受副本规则的约束,可以对乘客做任何想做的事。
他自认为自己应该没触碰什么不该触碰的规则,除了晚上乖乖回家……这点他是观察小区居民发现的,同时也打听到晚上八点之后几乎就不会有人在小区里活动了。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应该是像san值狂掉的苏玫与郑多乾一样被鬼攻击,而不是跟现在一样不堪地忍受侮辱……
刘雅民听到了窗户那边人落地的声音——陶盛翻进来了。
警惕的脚步响在卧室,离衣柜越来越近……
就在他以为衣柜门要被拉开的时候,突然听见陶盛一屁.股摔在地上的声音,伴随着一声低促的惊恐叫声,随后房门砰得一下弹在墙上,聂松曼捋了一下旗袍走进来:“谁要动我的小宠物?”
房里除了陶盛并没有别人。
只是陶盛瘫坐在地上,手撑着地面僵硬地看着床底。
刚刚他想检查一下这个闯进家里的人是不是还藏在某处,第一反应就是看床底,可是——
聂松曼嘶了声,点评道:“一模一样。”
床底,一具和陶盛一模一样面貌的身体躺在地上,身上只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白衬衫,嘴里塞着一只断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反着银色亮光。
陶盛还没从冲击中回神,旁边的衣柜门突然被砰得一下撞开。
衣衫不整的刘雅民猛得摔了出来,胳膊撞在床沿,脸上落着不正常的红。
看到向来从容的聂松曼脸上都露出了错愕的神色,刘雅民眼里逐渐布满阴鸷。
这两个人就好像在告诉
他(),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要杀了他们!
这样才不会有人知道今晚发生过的事。
聂松曼微妙地笑笑:来了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啊……
陶盛以为她指的是不属于这里的刘雅民来了这里⑸()_[((),抿着唇满脸厌恶。
……
闻酌缓缓睁眼,身后依旧还有熟悉的冰凉温度。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衣领:“醒了就滚。”
“用完就扔。”席问归抱怨似的压过他肩,使闻酌平躺在床上,“看来比起标本室,我还是躺在你身边更有用。”
闻酌抬眸嗤笑一声:“谁给你的脸?”
席问归发出啊的一声气音:“我以为你昨晚睡得不错?”
“浅眠多梦死不了人,安眠药可以让我睡得更不错。”闻酌淡漠地看着身上人,“你还是躺在标本室里更具有观赏性。”
席问归看了他半晌,突然伸手碰向闻酌的心跳,好似讨论论题似的语气说:“一个身体健康,无疾病且冷静的成年人,说话时心跳保持在每分钟70—80之间说明他极可能没说谎。”
席问归歪歪脑袋,自说自话:“体温也没有升高。”
闻酌依旧没什么反应。
席问归说:“如果你真的……”
房门把手突然转动了下。
闻酌都没来得及掀开席问归,汤月就走了进来,之前一直表现得体贴温柔的她这次竟然没有先礼貌敲门。
看到两人的姿势,手里的牛奶一个没拿稳就摔在地上,瓷碗碎片落了一地。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老公,你……”
“……”顿了一会儿,闻酌掀开席问归坐起身,语气平淡:“我出.轨了。”
“……?”
席问归也有些意外,不过突然有种被公布正宫身份的诡异感觉。
闻酌:“但对象不是他,我喜欢女人,他纯粹是个黏人的变态,别误会。”
汤月:“……”
都是出.轨,对象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区别好像不是很多。
闻酌去主卧卫生间拿出了那份离婚协议书交给汤月:“离婚协议书我早就拟好了,只是一直没想好怎么跟你说。”
他一边坦白尹白海出.轨的事情,一边观察汤月的表情。
尹白海的出.轨对象应该就是昨晚打电话到保安亭把郑多乾引出去的那个人,或者说——那个鬼。
按照目前的见鬼经历,应该是个女人没错。
汤月呆愣地望着离婚协议书,表现得就像一个正常沉迷在甜蜜婚姻中的女人突然被告知丈夫出.轨的反应一样,呆滞到不敢置信,身体颤抖,却又因为平日的温柔秉性无法强势地逼问。
演技真好。
闻酌看了一眼沙发,郑多乾已经不见了,但手机上郑多乾的san值正在缓缓回升,应该是没出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先走了。
“是假的吧……老公…
() …你怎么会出.轨?”汤月眼眶红红的,泫然欲泣的表情格外惹人怜。
“是真的,我跟她的照片就在电脑里,你可以去看。”闻酌演的实在不像一个坦白出.轨的丈夫,不过他尽力了,“我先出去转转,你冷静冷静。”
席问归自然跟着闻酌离开,汤月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表情。
听到关门的声音,汤月才缓缓动身,走向书房坐在了书桌前,表情依旧如平日一般如沐春风,只是嘴角的笑容逐渐诡异。
她哈了声:“坦白出.轨……还真是头一个。”
她输入电脑密码,打开里面的一道加密文件。
从第一次知道丈夫出.轨开始到现在,她已经游览过无数遍,愤怒早已消散,化为了更为可怖的罪念。
这次的丈夫……很有意思啊。
楼下。
闻酌扬起下巴点点603的门:“敲。”
席问归听话地曲起手指照做,昨天因闻酌敲门而破打大骂的女人再次开门:“妈的神经病——”
看见席问归她愣了一下,跟昨天开门见到闻酌直接无视的反应截然相反。
“你是……”
“我是门口包子铺的老板。”席问归依着闻酌的意思面露难色地问,“是这样,最近经常有个女人敲我家的门,我听说她住604,想来跟她说一声别打扰我了,但敲门没人应,所以冒昧问问您昨天有没有见到她回家?”
经提醒,女人顿时想起了席问归的身份,她满是厌恶又带有一分同情,纷纷洒洒心里难言的苦水:“什么604,她住701!真不是我说,丈夫出.轨要跟她离婚把她丢下了接受不了我能理解,但天天发疯来敲人家门是怎么回事?见谁都问是不是你把我老公藏起来了,敲门开了就往里面闯,烦不胜烦,要不是看她可怜我早报警了!”
昨天早上她口中的神经病竟然真不是指那个老太太!
不过好像看不见旁边的闻酌似的,目光都没往他身上瞧。
在她眼里,尹白海已经和汤月离婚并抛下汤月离开了,但身为尹白海的闻酌明明就站在旁边,离婚协议书也是刚刚交到汤月手上。
闻酌看了眼依旧没有任何任务提示的手机,瞬时间茅塞顿开,终于明白昨天一天感觉到的违和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