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走进夜路,眼镜遮挡下的双眼才露出浓浓的厌恶。
刘雅民自认是个纯直男,在现实中却常常因为一些微妙的原因被认为是gay,这让他十分恶心。
但出于性格和职业习惯,在说出自己扮演的这个物业管理人正是个gay的时候,他表现得天衣无缝,面对作为角色“偷.情对象”的陶盛时,他也微笑以对,好像对这个群体并没有丝毫的歧视。
或许就是他的态度太让人误会了,还是说他常常衣冠整整,最喜欢剪裁得体的西装配油亮的皮鞋?
又或者,是他那个总喜欢过度亲密的朋友,才引得路人看着他们一阵阵掩面偷笑。
刘雅民最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因此从未当面表示过反感,比如不喜欢过度的勾肩搭背,不喜欢被突然摸向腰腹,更不喜欢有人跟他面对面不超过十厘米笑着碰他头发。
太让人恶心了。
不过还好,他摆脱了做出这些恶心事的对象——即便代价是踏上这趟没有不知终途的列车。
男人天生就是爱冒险的不是吗?尽管列车的站点可能会让他失去性命,但他仍然喜欢危险来临时肾上腺素飙升的刺激感。
因此,即便他罪恶值不高,他还是在列车上犯了一个罪,去列车的监狱里待了三个月……他知道,即便收到了回家的车票,还是要将列车的罪恶值清零才能回到现实世界。
那三个月真的是生不如死啊……几乎要将他逼疯了。
从监狱出来的那一刻,他的san值堪堪擦过20的警戒线,再低一点,他就永远的疯了。
刘雅民的眼里露出浓浓的忌惮,幸好,他撑过来了。
因此他并不怵这个副本,即便过来的第一天晚上就被鬼困在了电梯里,没些底牌差点就丧命了,但这个副本比起监狱里的那些,还是小巫见大巫。
他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得先去一趟物业。
那几个人不愿意透露住处也没关系,他用物业的电脑一查就能清楚。
原来这个物业管理员情.人的家住在19栋2单元201。
真是令人作呕啊……明明妻女双全,却还在外面乱来,甚至把同性情.人养在了自家的小区里,平时早上跟妻子说跑步、晚上说出去遛狗的那短短一小时,都能去对方家里来一发。
他来到陶盛家门外,拿出“自己”本就有的钥匙打开了陶盛家的门。
里面乱七八糟,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他用手帕捂住口鼻,直奔对方的房间——他的车票线索是一个抽屉。
家里的抽屉他已经尽数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那就只能往找相关人员家里找了。
刚踏入房门的那一瞬间,脚下突然一软,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是一团乱糟糟的纸巾。
刘雅民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厌恶到都不想用脚尖踢开。
他直接拉开书桌的抽屉开
始找,但翻得乱七八糟也还是一无所获。
还有哪里有抽屉……刘雅民突然看向陶盛家的衣柜,大步走上前一把拉开。
里面果然有三个竖列的抽屉,三个看起来都没上锁,下面两个抽屉都乱糟糟的,只有第一个抽屉里整洁干净,但摆满了内.裤。
刘雅民嫌恶地提起内.裤一角,一件一件地往床上扔,如果车票在里面一定会掉出来。
只不过要加快速度了,他看见陶盛和那个穿旗袍的漂亮女人去了后门,却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车票还是越早拿到手越安心。
房主人是真令人作呕啊,每条内.裤都订上了门牌号,代表了不同的男人,他甚至还看到了自己家的门牌号,有两条。
即便它们并不真的属于自己,刘雅民还是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晚风吹过,污浊的空气终于清新了几分。
……不对!
他进来的时候窗户明明关着,哪来的风!?
他猛得回头,身后空无一人,这并没有让他放松分毫,床那头的窗户正在缓缓打开,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正在开窗。
窗帘是拉着的,风吹得它鼓鼓囊囊,没一会儿,顺滑的窗帘布料竟然透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刘雅民捏紧了兜里的钢笔,一步步往后靠,直到背抵住了衣柜。
窗帘躁动地滚吹,过了会儿却奇异地平静下来,没有发生任何异样,刚刚的人影也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可还没松口气,身后突然猛得伸出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就扯进了柜子里!
衣架上受到碰撞发出一阵哗啦的声音,衣服全都蒙在他脸上,所幸那只手松开了他脖子,让他得以有了喘息空荡……可下一秒,双手腕就迎来挤压的痛感,被眼前看不见的鬼反绑在了身后。
他刚刚抬腿还击,就被一条冰凉有力的腿挤开了膝盖,被迫以一种尴尬的姿势站在衣柜里。
突然,外面发出重重的一声“砰”!
刘雅民立刻意识到,是房门被关上了!他甚至听到了落锁的声音,嗒得一声。
不……是两道嗒得一声,重合在了一起。
他僵硬地低下头,看见自己的腰带正在自己解开,拉链头呲呲下滑,他能感觉到身前有人,却什么都看不见。
身体逐渐无力,刘雅民感觉快不能动了。
他咬牙问虚空:“你想做什么?”
对方用实际行动给予了回答。
刘雅民脸上的警惕逐渐变成了无措与震惊,他僵硬地看着前方,身体袭来一种陌生的感觉,他甚至知道了对方是位男性,因为那只手过于粗糙了,磨得全身神经最敏.感的地方生疼。
他平生第一次这么失态地咆哮:“变态!滚啊!!”
可惜对方是一个看不见的鬼,就跟没听到一样,继续把他当玩物戏弄。
……
“小小年纪,故作老成。”聂松曼笑眯眯地说,“这样可
没小姑娘喜欢。”
“谁要小姑娘喜欢!”
“那要小兄弟?”
“……快别恶心我了。”陶盛烦躁地皱眉,今天吃了一肚子气,他难得挂着好脸听聂松曼的扯出笑容跟居民打听消息,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全都无视他。
打开门,还是那个乱糟糟的家,聂松曼的笑意却淡了几分:“有人来过。”
陶盛顿时绷紧了神经:“鬼?”
“鬼可不会翻东西。”
陶盛发觉了严丝合缝的房门,警惕道:“上午我们走的时候没有关门。”
聂松曼直接走过去握住门把手,轻轻一转,只听到锁咔哒的声音,门却没有打开。
他们立刻意识到,被反锁了。
……
刘雅民快崩溃了,他闭眼咬紧牙关,一面被迫感受‘快乐’。
他听到了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还有陶盛和聂松曼的谈话声。
到房门口了。
他们在试图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