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过来的两人,苏玫舒了口气:“其他人还没来。”
话音刚落,一直没见到的刘雅民就顺着斜侧的小路走来了。
“还差两个?”
“郑叔叔不是保安吗?”苏玫指了指保安室,小声道,“里面没人,很乱。”
保安室的门半敞着,桌上的文件被扫落在地,座
机电话的话筒垂在桌角,一直传出“嘟——嘟——”的忙音。
闻酌摆弄了会儿,给座机电话的最后通话的号码回拨过去,却只能听到嘟嘟的忙音。
刘雅民推推眼镜:“应该没出事,但好像被什么引走了。”
陶盛嗤笑:“说不定他就是罪者,故意躲我们呢。这么大的小区,后面都不一定能抓到——”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闻酌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聂松曼来了。
她不论何时都保持着从容雅致,身上的旗袍连条褶皱都没有。
“聊到哪里了?”她笑语盈盈。
“还没开始。”刘雅民看了两眼,聂松曼这样的女人无论见第几次都会觉得惊艳,“郑多乾不见了。”
聂松曼看了眼闻酌,慢悠悠道:“那我们先开始?时间宝贵。”
来聚这一趟无非就是交换一下信息,每个人在副本都有身份,得到的信息必然不一样,有效的沟通更有利于活着离开。
“我的身份叫张山,门口那家包子铺老板,没在包子铺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席问归好像知道其他人要问什么,“包子馅儿不是人肉。”
“你怎么知道不是?”
“是啊……我怎么知道呢?”席问归自问自答,“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回答‘我吃过’比较合理?”
他懒懒地笑了声,脱臼的胳膊好像一点都不疼。
刘雅民察觉到他的异常:“你胳膊怎么了?”
“撞鬼了。”
“鬼还会卸人胳膊?”
“可不,凶得很。”
“……”闻酌冷漠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针线,本来只是预防需要开锁的情况,才从陶盛家里带出来的,看来今晚别有用处了。
大家依次说了下自己的情况,陶盛不情不愿道:“汪含祺,一个恶心的同性恋,专偷别人内.裤。”
聂松曼扑哧一笑:“还偷了这位包子铺老板的。”
席问归:“……”
聂松曼和闻酌介绍得都很简单,闻酌同样只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对于故事的推测及楼下那套养了一屋老鼠的房子也没有多说。
苏玫说的最多:“她叫吕阑,是个社畜,但因为长得很好看被一直被上司骚扰还经常被迫加班,她有点社恐,喜欢写日记,最近旷工了好多天,我不知道旷工是因为上司的原因还是因为日记后面的内容……”
“什么日记?”
苏玫咽了下喉咙:“最开始记录的都是一些日常,但后来就不对劲了,大概从一个月前开始,后面每张纸上都写满了对不起,跟疯了一样。”
她把这个笔记本带了出来,最初的字迹娟秀,记录的也只是一些日常,大概从六七月开始有些不对劲的苗头了:
6月8日,阴
新来的上司好烦,天天盯着我看,真恶心。但我也不敢说什么,丢了这份工作我可能连房租都交不起。
6月15日,晴
有病吧!啊啊啊
啊啊烦死了(),天天叫我加班▁()_[((),还故意贴那么近,以为谁不知道你那点下流心思?
6月21日,雨
狗男人说要送我回来,我直接拒绝了,没想到刚到小区门口就下起了雨,没一会儿就把我淋得透湿,我只能在包子铺门口等雨停,看到小区里一家家其乐融融的灯火……真的好难受啊,我总是一个人。
6月24日,雨
又下雨了,又没带伞,真要人命的记性。
我又等在了包子铺门口,却感觉有双眼睛在看着我,回头一看发现包子铺老板就站在我身后!吓死我了!不过他人很好,打着伞把我送到了楼下……做哪一行都不容易啊,早点铺也下班这么晚。
但不得不说,老板真帅,可惜我是个社恐,不敢冲。
……
7月1日晴
下班越来越晚了,小区的路灯总坏,离家里最近的小区门走路也要六七分钟,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跟着我,也不敢回头看。
7月3日晴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好像真的有人在看着我。不会是那个见鬼的上司吧?为了不让他知道我家的具体地址,我只好每天回去都在小区里绕两圈,等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不见了再回家……活着真难。
7月7日雨
我要疯了,不是上司!他今天去跟男同事们喝酒了,可我还是觉得有人在跟踪我!该死的物业就是不肯花钱修路灯!
……
7月15日晴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害怕了……对不起……
从这一天开始,彻底不对劲了,吕阑的笔迹从最初的颤抖变得越来越尖锐,部分纸张都被笔尖划穿了,数不清的泪痕将自己晕染得模糊不堪。
后面将近半本都没有什么有效类容,全是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对不起。
字迹也是有感染力的,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到这个女生瑟缩在没有阳光的房间里,抱着腿恐惧地缩在墙角,在本子上写满不知道对谁说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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