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阑写下的第一句对不起是在七月十五号,也正是他推测的一个月前,那时候一定发生了一起案件,且与他们八个人都有关。
难道是八个人都参与了?
他伸出手:“能再给我看看吗?”
“啊?”苏玫一愣,连忙把日记递给他。
闻酌翻着前面那些看似无用的日常,都是一些社恐少女的日常记录,还有一些琐碎的吐槽。
这个吕阑的人际关系很简单,父母离异,一切都靠自己,选择了这个上大学的城市留下来工作,秋香园的房子是租的。
因为样貌还算出众但性格过于内敛的缘故,经常会碰着一些不怀好意的猥琐男士,她也不敢回骂或怎样,只能尽可能地躲着。
其他人不可能等他看日记,刘雅民说起了自己的身份:“我是秋香园的物业管理人,本身在小区里也有房子,得到的信息就一条比较重要,其它都很琐碎,比如业主天天投诉,一会儿电梯坏了,一会儿路灯坏了,小区的房价这两年掉得太狠了,最近两个月好不容易起来了点……”
闻酌闻言一顿,房价?
他今天好像在谁那里听到过这个次。
他快速过滤着今天的记忆,能让他有印象的一定不是完全无用的路人……啊,想起来了,是赵乔钟扮演的那个角色的儿媳妇。
赵乔钟被警察带走后,夫妻俩赶忙来接女儿,女人当时吼了句:“我早说了你爸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上次那个事就能看出来,房价还能有人——”
到这里,就被丈夫捂住嘴堵回了后面的话。
吕阑的日记里,闻酌也触及到了一些看似平常却很敏.感的信息。
吕阑很喜欢玫瑰。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玫瑰俗气,但她仍然觉得玫瑰十分浪漫。
闻酌继续往后面翻,果然看到了想要的信息,虽然八栋那户人家的花园不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但因为太喜欢,吕阑每次都会在花季特意绕路走这条小道。
还有一次偷偷欣赏的时候被女主人发现了,女主人称她很配玫瑰,喜欢的话可以摘几朵回家。
她拒绝了,觉得花还是盛开在野外更美。
她觉得女主人也很美,优雅又迷人,几次随意的聊天中得知女主人十多岁一直一个人,生活日常就是画画,音乐,旅游。
她很羡慕,女主人的生活简直就是她理想的乌托邦。
可吕阑也清楚,乌托邦就只是乌托邦而已。
闻酌合上日记本,除了这几段,吕阑就没再提过聂松曼扮演的那个角色了,好像就真的只是萍水相逢。
还有前两个月吐槽了一次夜班的保安大叔总是醉醺醺的,真要晚上出了什么事根本指望不上。
还提到过四次物业,电梯番五次的坏,但就是不肯彻底整修,路灯也是,一年一户近千的物业费跟喂狗了一样。
“这物业确实挺不负责的。”刘雅民推推眼镜,“特别我这个身份,其实小
区里很多需要整修的项目资金都往上申请了,但落实到小区里的整修却不是一回事……你们懂得,中饱私囊。()”
监控也是坏了一直不修??()_[(()”闻酌将日记本还给苏玫,问。
今天中午警察带走赵乔钟的时候说过:“你们小区怎么回事,监控天天坏?”
这说明警察之前某次甚至某几次来小区调查的时候,监控也是坏的。
那最敏.感的无疑就是发生在一个月前、众口噤声的事情。
“监控这事我感觉有点奇怪,在一个月前坏的,丢失了所有视频,但这不是物业想不修就能不修的啊,可不管怎么更换,在那之后就经常出现故障。”刘雅民顿了顿,“不过奇怪的是,我这个身份虽然有家室,但养了个小情.人,什么都喜欢跟对方吐槽,但独独没提过监控总是莫名其妙坏的事。”
“对一下每个人的好友吧。”闻酌突兀地说。
众人顿时反应过来,闻酌怀疑小情.人就在他们当中。
尹白海的可能性微乎其乎,毕竟已婚,还是同性。聂松曼也不是,苏玫扮演的吕阑也不是,席问归倒是跟刘雅民有微信,但聊天内容仅限于今天帮忙留某个口味的包子。
郑多乾跟赵乔钟就更不可能了,这两人年纪都比较大。
所有人顿时都看向了陶盛。
他警惕地后退一步:“看我做什么?”
“虽然可能性微乎其乎……”苏玫咳了声,委婉道,“还是验证一下比较放心?”
“也不算微乎其乎——这个物业管理人家里几乎都是白袜子。”刘雅民堵住了陶盛最后的退路。
聂松曼饶有兴致地问:“白袜子怎么了?”
苏玫知道这个:“很多同都喜欢穿白袜子,而通常直男很少会买白袜子,以前可能是不喜欢,现在大家都知道白袜子是男同的象征,为了避嫌也基本都不会买吧……”
不过她有点奇怪,这个美女姐姐竟然不知道这些。
看起来潮流,没想到还是个2g网。
陶盛一脸嫌恶地掏出手机,但他却并没有刘雅民的好友。
没等他收回手,刘雅民就微妙地有了发现:“你这个头像他也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