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松曼呀了一声:“上个药而已——”
陶盛之前被隔壁男的踹的那一脚挺重,整个后腰都青紫了。
“还是得跟小漂亮学学,定力深厚。”
“我今晚会走。”闻酌无视了她的调笑。
“猜到了。”聂松曼并不意外,“你不像是甘愿会待在这里的人。”
闻酌没什么可收拾的,毕竟上铺那张床他坐都还没坐一下,主要是回来和赵小薇说一声。
但赵小薇还没回来。
陶盛跑走,聂松
() 曼的乐子暂时没了(),她也不在意(),没话找话地问:“如同有一天结束了自己为罪者的站点,拿到了回家的车票,你是选择回家,还是去和审判长换取一个愿望?”
可能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回家,谁愿意继续被永无止境的副本折磨呢?比死还痛苦。
但总有人会有一些难以言说的妄想。
闻酌说:“到时候才知道。”
如今没有妄想,不代表日后没有。
如今有的妄想,不代表日后还有。
聂松曼一下子就笑了,她看向走廊:“你说得对……你等的人回来了。”
赵小薇脸色不是太好看,脸上笼罩了一股阴郁。
看见闻酌她缓了缓,说:“你还没去洗?”
“我换床位了。”闻酌扫了一眼她周身,看起来并不狼狈,他没有多问,“有事手机联系。”
赵小薇也没多说:“好。”
这一别未必会再见,他们下一站不是同一个地点,谁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注定只能是萍水相逢。
赵小薇轻吐口气:“闻酌,谢谢你上个副本的帮助。”
也谢他从未怀疑过自己是罪者,会害其他人。
否则找到地窖门的那个时候,闻酌就不会下去。
她不经意对上了聂松曼含笑的视线,不太自在地点点头,就回了房间。
“再见了,小漂亮。”聂松曼转而对闻酌说,“有缘再见。“
闻酌在过道上与陶盛擦肩而过,还被狠狠地剐了一眼。
闻酌一点余光都没分给他,就进入了下一个车厢。
这个点不少人都睡了,列车上实在没什么娱乐活动,但还是有部分车厢里发出了暧/昧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男人与女人,男人与男人。
他们毫不廉耻地宣扬欲.望,引得周围的房间也开始蠢蠢欲动,弱势的人跪下,强势的人高高俯视,手指抓住一戳戳纤细的头发。
于是尚还清醒的人不由开始迷糊。
列车到底是在惩罚犯罪的人,还是在以罪养罪,滋生更多的罪恶?
……
经过了十二号车厢,闻酌才知道聂松曼的小宠物是什么意思。
是一个个姿色尚可的男女,皆为自愿地拿自由换取生存下去的筹码。
他越过霓虹灯光,走进了下一节车厢。
直到到达目的地——十七号车厢。
前几节车厢的门是没有锁的,只是个摆饰,一推就开。
但这里不一样,每张门都需要门卡刷开。
闻酌走向了A1室,修长的手指夹着门卡,滴得一声,门开了。
里面正裹着浴巾,头发湿漉的席问归闻声看来,难得有些意外。
他并没有收到闻酌接受床位赠予的提示,而之前的提议也没得到回应。
“我以为你拒绝了。”
“是拒绝了,因为你的提议有一半不太合我心意。”闻酌走进去,随意地带上门,将之前的提议稍作修改还给了席问归——
“回到现实前,你属于我。”
“回到现实后,你任我/操作。”
“以及再那样叫我,可能某天早上起来,你会发现自己的嘴已经被缝上了。”闻酌指的是“小鱼崽”这个称呼。
“……”这不符合席问归学到的等价交易。
但他的小鱼崽不一直这样吗,从来不做选择题。
年幼时夜夜睡不着觉的时候,问他要抱着睡还是牵着手睡,也会孤僻地,半天才吐出两个字:“都要。”
闻酌买下了席问归房间的另一个床位,双人房是四十一晚的价格。
【乘客席问归以为你购买该床位,赠予协议永久生效,您确定要自行购买?】
他毫不犹豫按下了确定。
先有掌控自己的自由,才能掌控别人。
折腾了这么久已经快三点了,闻酌拿着房间配好的毛巾走进浴室,浴室很小,淋浴洗手台马桶三足鼎立,挤满了两个平方。
但对比前几节车厢已经舒适太多了。
他缓缓解开扣子,露出平坦苍白的胸膛。
随着一件件布料的脱落,上衣摆往下的位置有一道图案,位置既张扬又私密。
温热的水流扶过,闻酌闭上眼睛……不知道李家村的第三晚,席问归换他衣服的时候看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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