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光不回他消息、把这件事也告诉任霜梅,还会站在对面,就这样听着任霜梅诋毁自己家。
他心里越发恼火,看向骆炽时的视线也变得严肃冷厉,几乎忍不住就要开口呵斥,察觉到四周越发不对劲的视线,又死死咬住牙关,极力把话咽回去。
“你们跟我说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任霜梅说“你们的照顾,就是看着阿柔发病的时候折磨他,不承认他是自己的孩子,发疯了一样要毁了他。”
骆承修说不出话,只有脸色越来越沉,看向依然站在任霜梅身后的骆炽。
他和骆钧一直认为,骆炽的母亲是因为他得的病,这本来就是骆炽欠他母亲的————可这次的真相无疑把所有的事都变成了滑稽透顶的笑话。
“如果你就是来给他出气的,差不多就行了。”
骆承修看向骆炽“说完了吗要是说完了,我有话对他说。”
任霜梅当然没说完"……然后你们又对这个孩子说,不要告诉任阿姨,任阿姨和妈妈是好朋友,夹在中间会很为难。”
“有什么问题”骆承修神色愈沉,冷声问,“本来不就是这样”
“我们难道不希望所有人都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骆承修盯着骆炽,语气越发严厉∶“现在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你是不是就希望你任阿姨和你妈妈吵架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就因为你,以后不再来往不再联系"
这些话他们也和骆炽说过不少次了,可骆炽偏偏不知道息事宁人,才会让事情闹大到这种地步。
骆承修还要再开口训斥,任霜梅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不关孩子的事。”
“是我以后不想再联系了。”
任霜梅说“我以后不会和你们家再联系,包括你的夫人————和你们家的所有业务往来,我会在一个月内全部断掉。”
骆承修神色猛地变了,抬起头盯着她∶“你在开玩笑?”
“没有。”任霜梅摇了摇头,“火苗唯一做错的事,是太懂事、太相信你们的话,没有早告诉我这些。"
“我已经让警方来查证了,伤情鉴定复印了一份,你们可以慢慢看。”任霜梅说,“我今天带他来拿他的东西,我们拿完就回家————继续聚你们的,不用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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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霜梅!”骆承修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咬了咬牙∶“你这样是想让两家彻底决裂?就不怕骆家以后针对你们家?你家的生意也不是一点空子都没有吧你忽然做这么大的动作,咱们两家闹掰了,对任何一方都没有好处————”
“对我的孩子有好处。”任霜梅说,“这就够了。”
骆承修张口结舌,定在原地。
“生意场上见真章,比实力没什么大不了的,输了是我技不如人。”任霜梅不以为意“要是赢了,说明骆家主多少有些废物。”
骆承修从没被人这么当面顶过,神色冷得几乎成冰,恼羞成怒上前,却被眼前的少年忽然拦住。
骆炽拦在任霜梅身前,张开手臂不准他靠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滚开!”骆承修厉声呵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是不是真不想再在这个家呆下去了?!你————”
“是。”骆炽说。
骆承修察觉到自己当众失态,已经追悔莫及,闻言骤然僵了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任霜梅用力揉了揉火苗的脑袋,领着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小朋友,要上楼去骆炽的房间,却被骆炽轻轻扯了下。
骆炽的房间不在上面,他住在相当偏僻的角落,是间不会被外面看到的小屋子,不和家人住在一起,白天也不被允
许出来。
骆炽自己查了资料,知道这些也是证据,就把这些也都对便衣的警官姐姐说出来。
任霜梅的神色忽然转冷,看向骆承修,发现他半个字都反驳不出,几乎气极反笑∶"骆家主。"
任霜梅把骆炽交给警官照顾,低声问骆承修∶“我是不是告诉过你,火苗在不熟悉的屋子里会应激,会整宿睡不着”
骆承修知道这件事,他只是不认为会有这么严重,觉得不过是骆炽想要回到自己以前住的房间,故意跟他们较劲胡闹。
现在这些事被骆炽自己当众广而告之地说出来,四周的人虽然还碍于关系,不便议论太多,却也已经隐隐有些哗然。
骆承修不及难堪,就对着眼前的拘捕令难以置信地抬了头。
他对骆炽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情节,但骆夫人已经对骆炽造成了严重伤害。骆承修作为监护人严重失职,既然证据已经足够确凿,也难免要去拘留所坐上几天。
只是坐上几天,看起来算不了什么————可已经足够让任霜梅把这个孩子带走。也足以让骆家彻底变成圈子里的笑柄,连那些新闻小报也多半要闻风而来,凑上一波热闹了。
骆炽被任霜梅牵着手,拿走了自己所有不想留下的东西,满满抱了一怀,又进了骆承修的书房。
闹出这么大的事,不少人已经识趣地告辞离开。
商场这种地方,总不至于爱憎分明到立竿见影的地步。但是人就有好恶,总有偏向,在条件允许有的选择的时候,也会有不同的决定。
等今天过去,这些人有多少还会愿意再回来,只怕谁也说不清楚。
骆承修已经隐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视线扫向脸色苍白、一声不吭的妻子,声音压得冷沉∶“你不光骗了骆钧,还骗了我。"
骆夫人瑟缩着,脸色越发惨白。
骆炽送给父兄的那些礼物被她变成是简怀逸送的,得的那些奖也当然是————骆钧一直都不知道这些,骆承修知道的也不多。
可这也是没办法,骆炽有任霜梅找的老师指导,对什么都感兴趣,又什么都能静下心来学,怎么可能不比简怀逸出色
她只是希望怀逸能更多地得到父兄的承认,毕竟她以后不可能和骆炽修复关系了,总要有所指望……
骆钧站在散去的人群里,听着父母说的话。
骆炽蹦起来,拿回了自己的奖杯。
骆炽走到书架前,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翻出了唯一的一张有自己在的合照,把自己的部分剪干净,揣进口袋里。
男孩子的动作有条不紊,把照片放回相框,又在书架上的原位端端正正放好。
骆炽好像很清楚他在这个家留下的一切痕迹。
他利落清理掉所有和自己有关的东西,把他们要的一切都还给他们,也还给他们一家人梦寐以求的安宁。
骆钧下意识想要过去问清楚,却被从房间里出来简怀逸拦住,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骆钧第一次有些分心,应付了一句,抬头朝窗外看。
骆炽抱着自己的全部家当,被任夫人领着离开这个地方,上了回家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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