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柴崎泽太, 26岁,无业, 家住在新宿区北新宿二丁目……”
在人影自高处坠落之后, 在场几人反应十分迅速。
199号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同事们请求支援,并维持现场秩序,隔绝那些因为好奇想要凑过来的普通群众;
六月一日则是就地蹲下, 检查死者的状况;
松田阵平站在原地仰头确认了一下男子的坠落位置后,二话不说便冲进了高楼里, 前往顶层搜索死者坠楼前的痕迹。
可惜的是, 按现场的勘察情况来看,没有第二人出没, 只能作出这个人是意外坠楼的判断。
“他原本站的位置,可以将不远处的重松家一览无余,中间没有任何障碍。”
现场被搜查一课的同事们接管后, 六月一日也爬上了大楼的天台。
他模拟着当时的情况, 望向重松家的方向, 手抵在额头上做了个向前的动作:“再加上他手上还拿着望远镜。”
“所以,你觉得他原本是在这里监视重松荣信?”199号顺着他的思路思考下去,“但这也只是猜测吧。”
“我们没有证据。”
“你看到了死者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白纸吗?那上面印着一些恐吓威胁类的文字,而且油墨很淡, 有几个字看不太清。”
“重松荣信手里的那封恐吓信也是这样的,包括措辞、文法都很相似。”
六月一日的言下之意很明显。
“说句不好听的话,柴崎泽太的死让我们有理由继续介入重松荣信收到恐吓信这件事。”顾问先生面色冷肃, “无论重松议员自己愿不愿意, 涉及到人命, 这事也由不得他了。”
“在我们调查受阻的时候, 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让我们得以继续查下去……巧合?”松田阵平嗤笑了一声, “我可不相信老天爷有这么‘善解人意’。”
“重松议员好像也被吓到了呢。”
从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重松家的大门被几番推开一条缝又合上。
在书房里那个疑似重松荣信的身影正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很快,落地窗前的窗帘被紧紧拉上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背后操控,也不管那人的目的是什么。起码现阶段的我们可以抓住这个疑点,先去调查柴崎泽太,同时要求重松荣信配合我们。”
“就算这是对方的阳谋,我们也不得不跳下去,毕竟是职责所在。”
收回视线的六月一日转身便把手肘架在了199号肩膀上,摊了摊手说道:“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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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希瓦瑟,你怎么会在这儿?”
波本摇下车窗,神情戒备地望向来人。
“啧啧。”克希瓦瑟略带嫌弃地摇了摇头,“波本,果然你不如苏格兰可爱贴心啊。”
波本:……
波本面无表情地转回头去,手搭上方向盘就想直接踩下油门,却被克希瓦瑟一手止住了。
“等等等等……”非常识时务的克希瓦瑟选择不再招惹这名“不可爱”的情报贩子,“你不打算请前辈上车坐坐吗?”
玩家的行动力一向很强。
从重松家出来、有了去组织里探探口风的想法后,他便立刻将七月一日这张身份卡具现化出来,换上[某Top Killer同款套装],出门去找自己的威士忌后辈们。
距离他最近的幸运儿就是波本。
对方正好是情报组的人,专业对口。就算难搞了一些,也是有职业操守的。
想到这里,克希瓦瑟很快下了决定,兴高采烈地去给自己后辈送温暖去了。
虽然波本一向被称为神秘主义者,但他到底是个以理性衡量利益得失的情报专家。
基于这一点,他还是比随心所欲的154号和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的克希瓦瑟要更好打交道。
哪怕两人不太对付,只要克希瓦瑟给出足够的利益,想必波本也不会介意做这一单生意。
从对方口中,克希瓦瑟打听到了一名代号为“鸮”的人。
这位“鸮”是来自西方黑手党界的使者,之所以会千里迢迢来到远东之地,是为了进行一桩药品交易。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说法。
更多人认为,“鸮”是借着这个由头来考察市场和各个组织的实力与意向,为他背后势力的下一步计划打好基础。
那些黑手党们极有可能在试图建立起一条横跨半个地球的非法药品走私链。
为此,需要提前在这边物色中意的合作伙伴。
“这背后可能带来的利益,足以让大多人动心了。”
“怪不得那位处于风口浪尖上的重松议员会被盯上。”
“这么一来,根本不需要你们出面,自然会有其他人主动找上对方。”
最新的药品管制条例决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口上出台,这将成为所有竞争者的共识。
“奇怪的是,在这种时候,你们却主动削弱了自身的存在感,甚至不惜顶着其他组织的名头进行活动。”
克希瓦瑟趴在了驾驶位的椅背上,离波本的后颈很近。
他就着这个姿势,压低声音笑着在对方耳侧问道:“为什么?”
人体脆弱而致命的部分暴露在一个距组织成员极近的位置,波本却没有多少慌乱的表情。
“这一点就和你没关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