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默莱尔干巴巴的盯着蝙蝠侠等待蝙蝠侠给他一个答复。

“所以？”蝙蝠侠抬头面无表情的问, 反正蝙蝠家族这辈子都不可能合法的。

蝙蝠侠还记得隔壁复仇者联盟不就是为了转正成为合法群体而被迫签署了联合国的注册法案导致分裂。

再说了让哥谭的超级英雄去联合国签署注册法案成为合法的这也不合适吧。

就更别提哥谭高层了，蝙蝠侠还要对付哥谭高层呢，要是真去找哥谭政府注册成为合法英雄, 不就等于成为了他们的走狗吗？

这不是蝙蝠侠想要的。

所以蝙蝠家族这辈子都没法合法了, 但问题不大，蝙蝠侠从选择走上这条路开始, 他就已经违法了。

更重要的是，他是如何看待法律了。

蝙蝠侠有自己的‘法律’且一直遵守着它，绝不打破。

“蝙蝠侠, 我是真心的非常崇拜您, 也觉得您很像我的父亲, 所以我想问问咱们能不能——”达成合作关系。

“你想成为罗宾吗？面具人。”蝙蝠侠的声调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最惺忪平常的事儿。

与此同时蝙蝠侠也在打量着默莱尔。

隔着面具眼孔，蝙蝠侠看到默莱尔有一双和他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眸, 兜帽下耳后的发丝也是黑色。

很好，符合了罗宾的挑选规则。

历年来罗宾的挑选遵寻着黑发蓝眸的传统, 只有杰森和达米安是两个例外。

杰森曾是红发, 但为了贴合蝙蝠侠对罗宾的想法, 也是为了讨好蝙蝠侠，将自己的一头红发染成黑色, 最后在死而复生后，头发却永远的固定在了黑色·。

不得不说，以前的蝙蝠侠还挺渣, 非要整什么替身文学, 杰森死后才追悔莫及。

至于达米安, 这也是没办法的, 谁让他继承了他妈的绿眼睛, 他总不能让达米安把眼珠子挖了换成蓝色吧？

拜托，蝙蝠侠早就不是当初那古板的渣男了。

默莱尔的身手还行，刚才蝙蝠侠可是把默莱尔躲避老鼠的全貌看在了眼里，虽然不如罗宾般灵敏，但一举一动之间皆是灵活。

是个可塑之才。

唯一的缺陷是，默莱尔看上去年龄不小了，其实罗宾的训练从小是最好的，小时候的身体韧性最好，记忆速度也快。

不过黑影兵团应该可以弥补面具人近战能力的不足。

只需要让面具人学会战斗和‘飞行’就可以了。

蝙蝠侠捡孩子的内心蠢蠢欲动了，他还没捡过超能力孩子呢，虽然面具人看起来有点老。

默莱尔的大脑宕机了，蝙蝠侠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

他说蝙蝠侠像他爹和他成为罗宾有什么关系？他一个人单飞不好吗？为什么要去当什么蝙蝠侠的罗宾，还要被蝙蝠侠气？

默莱尔本以为蝙蝠侠会比杰森更难对付，但现在看来蝙蝠侠比杰森好摆平得多。

或者，应该说是太好摆平了导致效果变得奇怪起来了。

“额。”默莱尔有些尴尬。

旁边看戏的鼠鼠震惊：原来面具人是想认蝙蝠侠当爹。

蝙蝠侠没有理会默莱尔的沉默，他继续说道：“成为罗宾也不是不行。但你要记住，绝对不能有向黑暗低头的那一天。”

“作为罗宾，你是一位义警，你要抛弃你的过往，谨记你的身份，与黑暗为伍，但绝不屈服黑暗。”

默莱尔弱弱地说：“可我是警察啊？”我警察怎么屈服黑暗？

蝙蝠侠对默莱尔的话充耳未闻：“罗宾的训练非常刻苦，从此你将开始昼伏夜出的生活。”

默莱尔：“我现在也是昼伏夜出啊？”

救命，他真不想成为罗宾，他一个人单干挺爽的，他一个人单干整出十三区，当蝙蝠侠的罗宾的话，不仅得听蝙蝠侠的命令，他的身份也很容易暴露。

而且他已经加入过龙小组，现在加入蝙蝠家族成为罗宾不合适吧。

最重要的一点，默莱尔看过达米安的罗宾制服，红配绿配黄是真的很丑，沾上血迹之后也非常明显。

默莱尔已经17岁了，有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了，他知道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孩穿红、绿、黄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面具人化身罗宾，红、绿、黄三原色配色很辣眼睛。

也不知是谁想出了罗宾制服的配色，我真是谢谢你了诶。

正在GCPD楼顶风机上和蝙蝠女孩调情的夜翼打了个喷嚏，并不知道他的弟弟已经在心里把他骂了一遍。

默莱尔合理怀疑是蝙蝠侠担心罗宾会抢了他的风头，所以为罗宾设计出如此辣眼睛的制服。

...屑蝙蝠侠。

因为罗宾制服并不是蝙蝠侠设计的，又打了个喷嚏的夜翼很郁闷，今晚这是怎么了。

“那么你准备好接受成为罗宾的训练吗？”蝙蝠侠这句话的声音放的很低，带着在哥谭这么多年打击罪犯的威严。

默莱尔下意识挺直了腰板，怎么办，他该拒绝吗？开什么玩笑，他必须拒绝啊！

可是当默莱尔抬头看见蝙蝠侠那认真的神色时，拒绝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怎么办，他爹好像真的很想收他为徒诶。

“那？我试试吧？”默莱尔不确定地说。

到时候他可以‘承受’不住罗宾的训练，然后跑路，对蝙蝠侠说我们不合适。

总之稀里糊涂就摆平了蝙蝠侠的默莱尔成为了一个待转正的超龄罗宾，蝙蝠侠也没有在和默莱尔更多说些什么，他们约定在犯罪巷进行接下来的罗宾训练。

这当然了，蝙蝠侠并不信任默莱尔，他是不会允许默莱尔进入蝙蝠洞训练的。

他会提出让面具人接受罗宾训练其一是防止默莱尔在复仇之后走上歧路，其二是面具人的悲惨经历让蝙蝠侠想到了过去的自己。

他的父母被枪杀的那个夜晚。

面具人不也和他相似吗？他的父母分明什么也没做却成为了□□报复的牺牲品。

当蝙蝠侠得知了面具人的经历，和面具人略显小心的一句‘很像我的父亲’，这让蝙蝠侠动容了。

蝙蝠侠已经不是当初年轻时候铁石心肠的他了，失去过、又重新拥有过的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患失患得，也越发喜欢捡孩子。

其次，这样能增加蝙蝠侠和面具人的相处时间，从而更好的监视面具人。

老实说让面具人成为罗宾？蝙蝠侠并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是为了限制面具人的行动罢了，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说面具人不合适就行了。

这一敷衍的想法倒是和默莱尔想的一模一样，真不愧是父子两。

不过现在监视面具人对蝙蝠侠来说已经无关紧要，知道了面具人的父亲曾居住在这栋楼，那么调查他的身份背景对蝙蝠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当蝙蝠侠走后，默莱尔松了口气。

他拿出猴符咒将地上那些小动物重新变回人类，这些话让他们听了也没什么关系，不会是什么秘密。

默莱尔懒洋洋的挥了下手。“希望你们好好正视生命，不仅是自己的，还有别人的。”

默莱尔正要离开，身后传来了男人叫住他的声音。“等等...！面具人！”

“怎么？”默莱尔眯起眼，还想找事？

“你还差手下么？”

“哈？”默莱尔。

“我想追随您，您刚才的行为我们已经明白了，您根本不想伤害我们，您只是想教会我们尊重生命。”

一开始默莱尔没有踩中他们任何人他们还会为此沾沾自喜，觉得面具人不过如此，可面具人一直没有踩中它们就很奇怪了，老鼠跑的快就算了。

蜥蜴和蟑螂也不至于踩不中吧？

然后男人故意往面具人脚下窜想要试探究竟，果不其然刚才还游刃有余的面具人因为它的突然靠近晃了片刻，急忙躲开。

这下男人确信，面具人只是想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从来没有想要伤害他们的念头。

只是为了告诫他们，肆意的伤害弱小终有一天会被比自己更加强大的人当做弱小欺凌。

生命被人轻松拿捏在手里，男人当时想，如果这次能活下来他一定回去看望老妈。

他真的已经好久没见过他，几乎在默莱尔提起母亲时，他就已经泪流满面，正如面具人所说，只有老妈会为一个恶人落泪，因为恶人是她的儿子。

劫后余生的男人无端生起几分感动，这使得他想要追随面具人。

珍爱生命、并教会别人珍爱生命，温柔又强大、且所有行动都是合法的面具人会不会是一个值得追随的对象呢？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没有人会想当一个坏人。

他们也不过是被生活逼的走投无路的可怜人罢了，如果有转换阵营的机会当然要抓住这个好机会。

其他人也连忙叫嚣着想要加入面具人的阵营。

能让新六区多些打工仔，默莱尔自然是开心的，哦，这听起来新六区很快就能和十三区一样成为一个员工超多而不是只有忍者兵的地下组织了！

但默莱尔依然要警告他们。

默莱尔严肃的说：“我是一位警察，你们要追随我将意味着你们必须改掉以往养成的所有不良习惯，从此以一位没有证明的‘警察’身份自居。”

“虽然说是警察，但你们并没有警察的证件，且潜伏于暗处，不能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任何人，那会很苦，永远不见天日，没有人能理解你们，就像蝙蝠侠那样——”

“不，比蝙蝠侠还要艰苦。”

男人摇头：“我已经决定追随您了，我并不在乎会不会吃苦，实际上在帮派里勾心斗角也并不轻松。”

“如果能让我为哥谭贡献一份力，弥补我以前做错的事，我便很心满意足了，我希望我的母亲能为我感到骄傲。”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为你的工作感到骄傲，但她不会知道你在做什么工作，甚至可能因为你神秘的工作为你担忧、怀疑你的行为。”

闻言，男人顿了顿，但表情越发坚毅起来。“但我坚信我会做正确的事儿。”

默莱尔点头，他看得出来男人是认真的想要加入新六区。

“那么欢迎加入新六区。”

见男人成功加入了新六区，大量被男人的默莱尔的话感动到热血沸腾的人也举着手要加入新六区，当然还有部分人没有动容。

永远做着不见光的工作，不就意味着永远无法出人头地吗？

他们加入帮派正是为了出人头地，可不能栽在了面具人手里。

默莱尔将选择加入新六区的那部分人领到了新六区位于GCPD下方的秘密基地里。

正巧，红头罩刚从基地里走出来。

默莱尔抬起手和红头罩打招呼，今天莫名招揽了不少手下的默莱尔很开心，他还记得当初想从十三区里撬几个人都大费口舌的模样。

哥谭的人真好骗啊..不是，哥谭的人真有正义啊！

跟在默莱尔身后的一群大汉看到红头罩时下意识提肛绷紧了肌肉，他们之中的大多数都被红头罩踩在头顶狠狠地踹过屁股。

他们可是亲眼见证红头罩是如何从一个无名小卒飞快成为西区霸主的。

所以红头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会是来找面具人麻烦的吧？

可是当他们听到面具人语气淡淡的和红头罩打招呼，红头罩虽然没有回答面具人，但也点头向面具人示意那刻。

他们看了看红头罩走出来的门，又看了看面具人。

哦！原来红头罩也是新六区的一员！

天哪，面具人也太厉害了吧？居然连红头罩这样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一线人物也是新六区的一员。

说起来蝙蝠侠还想收面具人为徒，这样一看面具人更是了不得。

能够派遣黑影兵团、拳打小丑、脚踢企鹅人、师承蝙蝠侠、手下红头罩，还会把人变成动物的魔法。

追随面具人肯定是他们生命当中做过最正确的选择！

这样想着，他们看向默莱尔的眼神越发崇拜起来，面具人..不，Boss赛高！！！

杰森看着默莱尔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心情有些许复杂。

他微眯双眼，豁，这些跟着默莱尔来新六区的还有几个面熟的脸，应该是在西区被他揍过的、或者曾经面具人的手下。

带着这么一大帮子帮派成员、混混来秘密基地？面具人是认真的？

他是打算开一个爱丽丝的超大型茶会吗？

不，等等。

杰森注意到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是对默莱尔的崇拜，这些是被默莱尔收复的手下。

哈，讲真的？面具人有那么——多忍者兵，会打架、会做饭，需要人类做什么？

况且...这里面好几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面具人真放心把他们放到新六区里？

要是他们当中有任何一个叛变，将新六区的信息出卖给□□、政府或者别的什么，这对新六区都是一场极大的打击。

面具人是真的蠢，他是把这些活人当做任由他差遣的黑影兵团了吗？

人可是由很多不定因素的，情感、利益、心情，这些都会成为他们背叛的苗头。

看着默莱尔像是导游一般领着一群人还给他们介绍新六区里陈设的模样，杰森越发头疼起来。

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成功卧底出头、搞垮新六区，面具人自己先把新六区搞垮了。

“Boss。”杰森顿了顿，用平稳的声线呼唤道。

默莱尔停下给手下们介绍新六区的工作。

他转头看着杰森，嘴角扯了扯，面具下的表情不太好。

“红头罩，你直接叫我面具人就好，不用叫我额，Boss。”

虽然默莱尔很想占这个便宜，但他也不是傻的，这个便宜是现在的他能占的吗？

其实杰森本来也不想管面具人叫boss，只是他还记得他是卧底在这个组织。

哪怕面具人允许他不叫boss，为了显现出自己是真心追随面具人。

杰森也必须叫面具人一声‘boss’，这样才能体现出杰森并非不情不愿加入新六区。

所以红头罩声音放的很低。“不能乱了规矩，作为下属，我就该称呼你为Boss。”

默莱尔还知道他哥是为了搞垮新六区和收集他的情报才忍辱负重加入新六区的。

呵。

好坏的哥。

既然他哥已经这样说了，可不是他逼着杰森叫‘boss’的。

然而不放心的默莱尔还是问了一句：“你是自愿叫我‘boss’的吗？”

杰森咬牙切齿，哪怕那张藏在头盔后的脸已经扭曲的不成原样。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的回答道：“当然，我是自愿追随你。”

假，太假了。

杰森和默莱尔两人同时在心中这般感叹道。

“..那你以后会因为曾经叫过我‘boss’来特意找我麻烦吗？”默莱尔小心翼翼的问。

“自然不会。”杰森秒答。

既然杰森都这么说了，默莱尔也没办法，他耸了耸肩。“ok，这是你说的。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杰森都忘了自己刚才叫面具人是有事来的。

杰森警惕地看了眼默莱尔身后那些从未见过秘密基地以至于好奇的把墙上的枪扣下来比划的土包子们。

“你跟我来。”

闻言，默莱尔下令让那两个被他从十三区挖过来的手下带一下这群新入职的家伙，自己则跟着杰森走了。

直到到达一个不会有人听到他们对话的偏远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