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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第十八幕

然后,他就又不说话了,空气再次变得寂静。

江恕感到很憋屈,如果他不主动搭话,估计周济慈三天都不见得能主动和他说一句话,两人除了床上的水乳交融以外,下床后他俩简直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这让他感觉他所有的力气都使在了棉花上,他这哪是包了个情人回家,他是请了个祖宗回来吧?

偏偏他又觉得自己没资格生气,他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他强求来的,总不能指望周济慈对自己笑脸相迎吧?

他要真对自己嘘寒问暖,江恕反而怀疑自己马上要成为“大郎”了。

周济慈突然轻笑道:“其实还是有点不习惯,以前每天早上都是我做饭的……”

他说到一半就不说了,神情变得有些恹恹的,像是因为想起了什么不美的事。

江恕突然就食不下咽了,倒不是因为妒忌,只是觉得膈应得很。

他这是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他的身体和心里都是有别人的痕迹的,他曾经温柔地为另一个男人洗手作羹汤。

这些痕迹甚至还带到了他的家里,他的领地被别的男人侵占了,以一种看不见的方式。

那种人.夫般的贤惠和温柔也是他享受不到的,周济慈留给他的只有冷冰冰的面容。

而且,除了他妈妈,从来都没人给他亲手做过早饭。

江恕深吸一口气,屋内的花香粘稠得让人难受,他干巴巴道:“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做一次?”

周济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家里有那么多专业厨师,何必让我做?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也犯不着用这种方式磋磨我。”

他叹气:“我知道你心气高,一时半会儿放不下,等你时候腻了,也该放下了。”

江恕很想解释自己并不是讨厌他,也不是想用这种方式磋磨他,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于是,他只是冷笑道:“我什么时候腻了,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万一,我以后真想和你结婚呢?”

周济慈脸色一变,正色道:“你千万别,你这样身份尊贵又体面的人,我万万高攀不起的。你家里也不让娶明星,我一个不入流的小明星,可不敢进你家的门。”

他的语气像是对江恕避之不及,口中说着不配,但江恕却觉得他是在嫌弃自己。

江恕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这饭还吃个屁,老子气都气饱了。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和地板发出尖锐的摩擦声,然后“咚咚()”地上楼换衣服。

周济慈冷冷地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地继续喝粥。

就这样,江恕黑着一张脸去上班,他的员工们都暗自嘀咕老板不是新开第二春了吗?怎么表情难看得像又是被哪个野男人带了绿帽一样。

***

晚上临睡前,周济慈穿着雪白的睡衣,坐在卧房的扶手椅上看书。

半个小时后,他实在忍不住江恕那种火辣辣的目光,把书放下,别过脸:“你够了吧??()?[()”

他素白的脸上泛起薄红,表情也羞耻难耐,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

江恕躺在床上,正在一脸阴鸷地冲他做手工活,他睡袍大开,露出赤.裸的胸膛,细密的汗水聚成小股从胸肌间的缝隙里流下,整个画面看上去艳.情得很。

江恕为人比较肉食派,虽然还没到三十岁,但在床上也是放.浪又热情的,性行为对他来说就跟吃饭睡觉似的自然。

他平时工作繁忙,到家就想泄泄火,但周济慈素得像是个奉行禁欲主义的清教徒,简直要让他憋出病来。

江恕阴测测道:“不够,你不让老子爽,老子还不能自力更生吗?”

周济慈不说话,也不想搭理江恕,但他实在忍不住屋里那股浓烈的味道,起身想出去透透气。

这时,江恕却叫住他:“好了,你过来睡吧。”

他合拢睡袍,拍了拍身边的床榻。

周济慈面露犹豫之色,江恕已经开始不耐烦地催促:“快点,我明天还要上班。”

谁知,周济慈刚躺下,江恕直接翻车坐在他的腰上,径直去拉他睡衣的带子,暧昧地凑到他耳边吐气道:“你别动,老子自己来。”

……

结束后,周济慈转过身,不太想搭理江恕,甚至故意和他分开一些距离。

江恕冷笑一声,直接扑上去从身后抱住他。

火热的手掌紧紧地扣住他的腰,呼出的热气像火焰一样烧着他的肌肤,几乎在发烫。

周济慈闭着眼,实在忍不住他的骚扰,皱眉道:“别靠我那么近,你也不嫌热。”

身上的泥泞感让人很不舒服。

他脸上泛起薄红,雪白的脖颈上青紫交错,斑驳纵横,淫.靡浪荡至极,可想而知这是如何颠鸾倒凤后的成果。

江恕忍不住去亲他的脸,语气轻浮道:“等下去再一起去洗澡,让我抱抱,我的心肝,你真好看。”

男人吃饱喝足后,谁都能做他的心肝,千万别信他的鬼话。

江恕伸手把玩着他的头发,懒洋洋道:“我听白妈说,你这一个月都没出门?”

他虽然是有点大男子主义,希望爱人做心里只有自己的娇妻,

() 但不至于要求自己的情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周济慈淡淡道:“我现在也没有工作,出门也没什么意思,一出门就有人拍我,我嫌烦。”

这时,江恕才想起因为自己的原因,周济慈被他的公司雪藏了。

他心里有些愧疚,语气温和道:“你要是想上班,到我公司来也可以。我给你单独发薪水,我记得你毕业于牛津大学,怎么想不开来做明星?”

周济慈慢吞吞道:“我记不清了,不过去你公司就算了,我最近有点累。”

江恕也懒得管他为什么做明星,笑道:“算了,嫌累在家里呆着也好。你既然跟了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你想要什么?”

他想起自己名下也有不少房产,明天让乔西随便给周济慈名下划一两处,再添辆车……

他心里正盘算着,周济慈却淡淡道:“可别,你的东西可不是好收的。”

江恕笑道:“我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你看裴律,我要是真想整他,他还能在网上这么跳?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好歹对我脸色好点,别一天到晚冷着张脸,我们在那个方面还是很合拍的吧。”

周济慈没回答,他的呼吸声逐渐平缓,像是睡着了。

江恕最后道:“明天我不上班,我给你定制的耳坠做好了,我陪你一起去试试,顺便给你添些物件。”

周济慈没说话,但江恕下定决心的事,谁也不能拒绝。

第二天,江恕果真带着周济慈出门了。

在他那一堆华丽的收藏品中,江恕挑选出一颗黑钻,这是他母亲留下的遗产,维多利亚时期一度流行过这种黑钻石首饰,黑钻有一种独特的伤感情绪。

这家珠宝店只对私人开放,为国外很多名门望族都设计过珠宝首饰,江恕是这家店的常客。

最后的成品是一件单边耳坠,设计复古奢华,很好地展现出黑钻那股神秘的韵味。

江恕看上去还是挺满意的,忍不住道:“我给你戴上。”

他让周济慈坐在椅子上,自己弯下腰,撩起他耳边的头发,慢慢地将耳坠锁在他雪白的耳垂上。

复古奢华的耳坠衬托得他的侧脸熠熠生辉,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店里的老板开始说恭维话,江恕听得很满意,立马又选了几块宝石,让他们给自己的情人打成新的耳坠。

从这家店出来后,江恕又带周济慈去添置其他物件。

他明明出生在一个有底蕴有内涵的家族,但买东西的时候却展现出一种暴发户的气质来,周围已经有人认出他们两,偷偷地拍照。

两个小时后,江恕心满意足地让商店的人把东西全部运到江宅,自己则带着新情人去吃楼下新开的一家法国菜。

结果好死不死,他刚下楼就和两个不速之客迎面撞上。

陆展眉笑眼盈盈道:“哎呀呀,真是巧合呢,我本来是想给表哥您和新表嫂挑礼物的,没想到半路遇到了裴导,然后又遇到您和表嫂呢。”

站在他身边正是一脸阴森的裴律,他死死地盯着江恕,面容微微扭曲,甚至无意识地咬着牙。

陆展眉看向周济慈,一脸柔情道:“又和你见面了呢,上次见面,没想到那么快就升级做了我的新表嫂呢,啊,也不是,毕竟……你还没有转正呢。”

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流淌着意味不明的光,甚至故作姿态地擦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伤心道:“原本我打算离婚就来追求你,谁知我那表哥不讲理直接截胡,真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江恕心里骂了一句:祸害带了个瘟神过来,简直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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