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皊蜷缩着躺在床里侧将要睡着,被余愉翻窗来的声响弄醒。
“砰”的声响后,余愉说:“师兄,我把他们都给宰了,颗颗脑袋都剁了陷儿!”
月皊听得愕然,她坐起身来,将床幔掀条缝往外望去,眼看见鱼鱼姑娘将把血迹斑斑的斧子撂在桌上。刚刚的砰声,正是这把斧子发出的。斧刃仅有血迹,还有块块红红白白的小碎块。
月皊视线上移,望向余愉,她脸上身上沾了好血。在昨晚和余愉的交谈里,月皊已知晓余愉还到六岁,长得眼睛圆圆、梨涡圆圆,还有对可爱的小虎牙。这样满身是血,拿着把染血斧头的模样,怎么瞧怎么怪异。
月皊的目光由移到江厌辞身上,他背对她而坐。她的目光落在的背影上,眸『色』莫名粘柔起来。
余愉低着头:“我真的知错了。师兄你也知我酒瘾犯喝口窝烧得疼。你就饶我这……”
“出去。”江厌辞声音很冷。
“要怪鱼鱼姑娘……”月皊忽然口。自来这大半日,她终于口说了第句话。
江厌辞立刻转过身,望向床榻。两扇竹绿床幔间,月皊那张桃花面具若隐若现。可江厌辞还是眼望她的眸中。
“鱼鱼姑娘在也好,要然起被抓走了……”月皊望着满身是血的余愉,立刻住了口。她反应过来鱼鱼姑娘才会像她这样没用……
余愉立刻朝床榻走过去,手抬着扇床幔,边喋喋问:“你怎么样啦?瞧你躲起来的样子我都敢跟你说话了。你为什么戴着面具,是是谁打你脸,把你的脸打肿了?”
她想去瞧月皊的脸,却能去摘她的面具,急地直皱眉。
“出去。”江厌辞再次口。
余愉缩了下脖子。她语速极快地丢下句“等我再来看你”,人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
那被余愉掀起的床幔又重新降落,将屋内的两个人隔。
多时,床幔内的月皊听见江厌辞朝她走过来,又在床边坐下。
昨晚同样床幔相隔时所发生的事情下子浮现在月皊眼前,她口怦怦快跳了两声,人已经由自主向
后退了退。
“把右手给我。”江厌辞口。
片刻的安静之后,月皊的手从两扇床幔间的缝隙探出,落在江厌辞的掌中。
丝丝凉意在月皊的手蔓延,手上伤口的疼痛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江厌辞给她的手上了外伤『药』,再用纱布包扎。
月皊的手躺在他的掌,掌裹着层层白纱,纤细发白的指尖微微翘着。
江厌辞多看了会儿,才将她的手放在床榻上,看着她的手慢慢缩床幔里。
月皊忐忑地攥着裙子,面具下的眉直拧着。
她觉得自己这样躲起来的举动很好,可她还是这样做了。好半晌,她才主动口,声音低低柔柔:“昨、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我们都忘记吧……”
江厌辞微微侧首,望向月皊在的向。他并没有应。没有应代表赞同。
已经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江厌辞正这样想着,床榻里又传来月皊懊恼地呢喃:“又没得失忆症,怎么可能忘记……”
隐隐还能听见她尾音里藏着委屈的哼音。
江厌辞垂目,想象着她此时的眉眼,唇角勾出丝笑来。他说:“再提及。”
床榻里安静了片刻,紧接着是月皊朝前挪的声音。她主动掀床幔,望向江厌辞。
江厌辞抬眸,对上她的目光。
月皊伸出小手指来,嗡声:“拉钩。”
江厌辞瞥向她翘起了的小手指,将小指递过去,与之勾缠。
月皊刚刚微扬起唇角,视线落在江厌辞修长的指上,忽地脸上红,迅速将手收来。
令松风尘仆仆地来,立在外叩了叩才禀话:“三郎,宅子已经选妥。”
“去备马车。”江厌辞。
令松也来及喝口水,转身又往楼下跑。
江厌辞这才对月皊解释:“临时买了个小宅子。在宜丰县的这段日子,我们搬过去暂住。”
他起身,月皊忽然拉住他的衣角,江厌辞首,将目光落过来。
月皊犹豫了好半晌,才低声口:“三郎说,将来我有了上人随时送我走?”
“是。”江厌辞答得没有犹豫。
“那我暂时留在三郎身边,是三郎的小妾,是是?”
江厌辞没立刻答,默了默,才模棱两可地说:“算是吧。”
月皊困扰极了。
她硬着头皮问出来:“是真小妾还是假小妾呢?就、就是……我们要……要、同、同房吗?”
她结巴得自己都听下去了,懊恼地咬住舌尖。
江厌辞抬抬眼,望向她。隔着春意盎然的粉嫩面具想象着她此刻的眉眼。
至于她的问题?
江厌辞思索片刻,坦然:“如果你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