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嗣见状,不好再坚持己见。童贯遂也不再说什么。
几个人商量定后,赵良嗣、蔡攸起身告辞。
送走赵良嗣、蔡攸后,王黼、童贯招来了朝议大夫、直秘阁赵有开,忠翊郎王环充,任他们为使金正副使 ,持徽宗皇帝诏书,连同李善庆一道,于第二日出发,仍由登州启程,前往金国,面见完颜阿骨打,商议联金灭辽之事。
第二日,赵有开、王环充持着徽宗皇帝诏书,带着李善庆,在朝廷兵士护送下,由东京汴梁出发,前往登州,准备由海上使金。
走了三五日,一行人及随同来到了登州,那赵有开却突发疾病,死了。
这个时候,徽宗皇帝忽然收到谍报,说金国已经和辽国和好,辽国割让辽东之地给金国,并册封完颜阿骨打为东怀国皇帝。
得到这个消息后,徽宗对金国产生了怀疑,急忙派人叫回赵有开、王环充,另行派人前往金国,送李善庆回去。
朝廷派出的信使快马加鞭,赶到登州,得知赵有开已死,遂让王环充返朝,另派登州军马司副将王彦霖陪同李善庆回国。
王彦霖陪同李善庆由登州登船,在海上飘零了十多日,抵达辽东,又乘马赶往辽阳府,见到了正准备统兵攻打辽国中京的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
李善庆将使宋情况及所听到的情况向完颜阿骨打做了汇报,完颜阿骨打闻听后,大光其火,将扣留在金国的呼延庆唤来,大骂一顿。
呼延庆莫名其妙地被唤来,莫名其妙地被完颜阿骨打大骂一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遂转首看向王彦霖,想从王彦霖的那里了解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彦霖见呼延庆疑惑的眼光,遂将朝廷派赵有开为正使、王环允为副使,陪同李善庆返回金国,洽谈联盟事宜,赵开友却于路途上发病死亡,朝廷也听说金国已接受了辽国册封,金国大皇帝已经做了东怀国皇帝,与辽国结成兄弟之国,朝廷怀疑金国无意联盟,故此改派下官陪同李善庆返国的情况说了一番。
呼延庆得知这个情况后,遂又向完颜阿骨打做了解释。
完颜阿骨打听完呼延庆的解释,愤然说道:“前番时间,辽国的确遣使过来,欲册封我国为东怀国,册封我为东怀国皇帝,使用皇帝的仪仗队,但我国没有答应嘛!现在,他们的使臣还被我扣押在金国,这全是因为没得到你国相关信息之故。我念在你国乃中原上国之故,欲结好你国,故此还鞭打了辽国使臣,将其扣押在我国,你国却怎地要中止谈判?”
呼延庆诺诺地答道:“大皇帝息怒,非是我国中止谈判,实是听到贵国已接受辽国册封,与辽国结成兄弟之国,故有此番误会。”
完颜阿骨打闻言后,怒气稍平,又问王彦霖道:“既是你陪我国李善庆返国,你可带有你国国书?”
王彦霖带的是徽宗皇帝的诏书。此刻,王彦霖不敢说带着是诏书了,只是说:“有,俺带有俺国的国书。”说毕,将诏书掏将出来,敬献与完颜阿骨打。
完颜阿骨打接过,递与一同返国的李善庆。李善庆一看,乃是徽宗皇帝的诏书。于是,李善庆对完颜阿骨打说道:“此乃南朝皇帝的诏书。”
完颜阿骨打闻言,勃然大怒,训斥呼延庆及王彦霖道:“我国虽是新近成立,毕竟也是个国家,你国皇帝视我为甚?因何要用诏书诏我?!那辽国册封我为东怀国皇帝,是对我的侮辱,我不接受;你国皇帝也以诏书来诏我,这是甚的道理?!”
呼延庆、王彦霖见状,吓得大汗淋漓。呼延庆赶忙起身道:“大皇帝息怒,俺朝来使用诏书还是国书,全是朝廷考量,我等只是奉旨出使。然而,我等既是代表国家出使,当为国家考量,我朝作为中原上国,在礼节上有所慎重,也是可以理解的,若是两国能达成联盟,自然是平等地位,再不会有诏书之说。”
完颜阿骨打见说,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对呼延庆道:“你国跨海而来,要求互通友好,并非是我国本意。我国已经攻占了辽国不少的地方,连辽国的上京临潢府、东京辽阳府都攻占下来了,其他地方也是可以攻占下来的。我国之所以派遣使臣去你国,是想结交邻国。如今,你国不带国书,却带着什么诏书来诏我,这是十分无理的表现,足见你国根本不想和我国结好!本来,我想将你们二人全扣留了起来,但考虑到过错在你国朝廷,非在你们二人身上;故此,我放你们二人回去,告诉你们皇帝,若真想和我们结好,就早示国书,让能做了主的人过来谈判;若再是用诏书来诏我,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说毕,完颜阿骨打令人将呼延庆、王彦霖赶出了大帐。
呼延庆、王彦霖两人被赶出大帐,回到金国的驿站中,商量了一番,还是赶紧回去给朝廷汇报去,若下次再来,诏书是万万不行的,一定要用国书。
第二日,呼延庆、王彦霖便来给完颜阿骨打告辞,说要回过去,让朝廷另行派使臣前来商议联盟之事。
完颜阿骨打让李善庆拿出国书,递给呼延庆看。
呼延庆低头看着国书,看毕后,归还于李善庆。
完颜阿骨打看着呼延庆说道:“回去告诉你家大皇帝,我国和契丹并未修好,还希望和你国结成联盟,让你国另派使臣,携了国书前来。”
呼延庆谦卑地答道:“大皇帝在上,我们这就返国,将详细汇报这边的情况,朝廷定会慎重其事,另行派使臣过来,与贵国达成联盟条约。”
呼延庆、王彦霖与金帝完颜阿骨打告辞,仍由李善庆陪同,启程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