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丑丑就这么在宁城不情不愿之中加入了他们。
小家伙是宁城找过来的, 到头来嫌弃的也是他。
戚依白这个名字虽然确实是有点揶揄的意思,但是都取了名字,以后肯定会有感情的。
和之前闪婚那个副本中的布偶猫不同, 这小家伙一开始的位置就相当高。
戚依白看着宁丑丑努力地突破蛋壳, 一心两用地告诉了宁城她之前的计划。
宁城自然是赞同的,这也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让他们不用花费多余的力气就能争上一下。
戚依白又问:“藏宝阁里还有什么别的好东西吗?”
宁城看她戳着宁丑丑, 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的样子, 也不确定这究竟是她不喜欢小神兽所以才有此一问,还是单纯地随口一提。
不过无论是哪个他都好应对, 拿出了个芥子空间:“我找到了这个。”
戚依白讶异:“是你的吗?”
“嗯,剩余空间很大, 那些宝贝的个头也不大,所以我都装进来了。”宁城笑:“之所以先把这神兽蛋拿给你,主要也是因为活物不好装进空间里。”
戚依白恍然大悟:“看来给我的惊喜还不少呢。”
宁城看着她:“所以那个玉佩,不如还是毁了吧。”
戚依白思忖了一下, 知道他醋劲儿大,一边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一边还是道:“毁掉太可惜了,还是卖了吧。”
宁城知道她本来想拿这个玉佩做点文章, 但他了解这个仙门的大弟子。
两人年纪相仿,都是天之骄子, 彼此之间少不了攀比。就算宁城自己没有存着这个心思,也总会有人能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讨论。
后来宁城越来越强, 本来心就不在这些风言风语上, 把那个大师兄甩在了屁股后面之后更是完全不会去在意他。
天才和天才之间也是有差别的, 宁城在修脸上的天赋真的无人能敌, 上千年来也就出过他这么一个闪闪发光的新星。
宁城只在后来的一次仙门大会上听说过这位大师兄的名号,巴结他的人都通过贬低他来体现出自己对宁城的支持,诸如对方心术不正,修炼过于急功近利,为了利益更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话听得宁城耳朵都起茧了。
见面的时候他倒是没有太大感受,只记得对方有些莫名其妙,全程盯着自己看,后来还说要花大价钱买让他修炼速度加快的法器。
当时宁城算是个君子,对外人不怎么评价。
但现在在戚依白面前,他却觉得能多贬低自己的情敌几句,就多贬低几句。
在心里又想起了大家对那个大师兄的评价,不管是真是假,都和戚依白说了。
戚依白怎么就感觉不到她的意思,她嘴上说着“太麻烦了”,最后还是决定卖掉。
卖还是得匿名卖,毕竟万一以后出了什么意外被找上门来也麻烦。
宁城也不想让戚依白亲自去卖。他之前走南闯北的时候也听说一些戏本,一般这种时候女主角亲自拿着东西出去都会碰到事儿。
戚依白和他达成一致后,就决定继续在家里等消息。
无聊起来,她...
叫宁城做了扑克牌、飞行棋之类打发时间的卡牌游戏。
宁城聪明,在戚依白把这些牌的大致规则告诉他之后,他就已经能和戚依白晚上几把。
扑克牌得三个人玩更好,戚依白就叫上了宁城的一个下属。
下属一开始自然是不敢来的,但是他也不敢拒绝,最后苦着脸坐在了牌桌上。
经历了几把明牌的练习局,和几场正儿八经的游戏后,他就发现了比被迫打牌更加难受的事情——一直输牌。
他们玩的是最简单的斗地主,戚依白今天手气一般,所以几乎不怎么叫地主。宁城自觉要和她同队,所以也不叫。
这下为了不流牌,下属就成了每次叫地主的那个人。
无论牌有多么烂,他都得哭着叫地主。
戚依白最后玩爽了,还没忘了笑着说一句:“你这个牌技也太差了,什么牌都敢叫地主。”
再看看宁城手里的双王:“你牌这么好,为什么不叫地主?”
宁城面不改色:“我不会。”
下属垂着头,把自己主子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但并不敢说话。
最后一局,戚依白叫了地主。
她难得拿到了不错的牌,结果没想到地主牌又给了她当头一棒。
戚依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承认今天自己的运气真的不怎么样,她抿了抿嘴,开始出牌。
其实这次玩牌她就没怎么输过,也有敏锐地发现了宁城和下属在放水,但是玩牌嘛,本来就是打发时间和开心,所以她没有在意那么多。
戚依白没有什么好的牌品,难得玩一次谁不想赢?关键是这俩人放水放得也让人很难察觉得到,如果不是这么多局下来了一向聪明的宁城还是会犯一些低级错误的话,她也察觉不到。
现在难得叫一把地主,她忽然有了个恶趣味的小点子,如果自己随便打,宁城还能让她赢吗?
于是开始故意乱出牌,反正自己的一手好牌也已经被地主牌搅得稀烂,她便拿出自己最差的牌技来应对,以毒攻毒。
“3。”戚依白甩出最小的单牌。
宁城看了一眼自己的牌,淡淡道:“不要。”
“3都不要?”戚依白问。
宁城道:“我的牌都是顺子,不想拆。”
戚依白又看向下属。
只见这人咬牙切齿了半天,最后拿出来了一张“4”。
戚依白就又甩出了一张“5”。
宁城用了一模一样的理由,说要不起。
下属心如死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没有防备在宁城问有没有人能出来一起打牌的时候被推了出来。
他这一把的牌也很差,并且猜测宁城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但是他也有四到九的顺子,刚刚拆了一个心疼得不行了,当下也不确定戚依白到底还有多少小牌。
最后他还是出了J。
戚依白本意是要看宁城,所以没有怎么为难他,出了Q。
出完还问宁城:“这回不会还是有顺子不想拆了吧?”
下属还没意识到,但宁城已经察觉到了戚依白的促狭。
他略一沉吟,还是没出:“太大...
了要不起。”
Q在扑克牌里算大,但是到要不起的程度也没有。
戚依白看了眼宁城,嘀咕着他到底是什么牌,又看向了下属。
下属也要不起了。
五十四张牌,一人十八张牌,居然没有一个人能搞得Q。
戚依白浅笑着又出了一张“7”。
就这么一张小牌又一张小牌,最后戚依白手里的牌只剩下一张了。
他抱着那张牌,看宁城:“我还只剩下一张了。”
宁城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牌,不自觉地开始算牌。
最后也想不到她留的是什么,只知道她刚刚出了一张“2”,能先出“2”应该很大胆才对。
牌局现在已经和正常的牌局有了天壤之别,别人打牌都是一心想赢,只有戚依白这里三个人都一心想输。
戚依白之前说过这是最后一局,她又恰好叫了地主,这在宁城和下属眼里都是危险信号。
宁城犹豫着,他手上有一张小王,但不确定戚依白手上那张是不是大王。
最后他还是出了,戚依白不要。
宁城就又从“3”开始喂,结果无论出什么牌戚依白都不要。
最后戚依白如愿以偿地输了,交牌的时候宁城才看到她手里最后一张就是“3”,她理直气壮地说着自己的逻辑,但宁城知道她就是反过来坑了自己,不然哪有人手上那个多对子,却把他们都拆了的。
戚依白也看到了宁城手里的牌,为了能让戚依白出掉那最后一张牌,他最后的牌就像是狗啃了一样凑不齐任何出法。
“菜。”戚依白笑着道。
宁城让顶着苦瓜脸的下属先走了:“确实,这把打得不好。”
戚依白心满意足。
打发了一些时光,元封宗的回信也来了。
他们大概是生气的,但是这一张信里没有再写任何摆谱的话。
真让他们和其他仙门较真只为了一个口碑也是不可能的,他们瞄准了燕炀阁藏宝阁里的东西。
但大概也没想到宁城这个人这么贼,居然已经把东西全都拿出来了。
戚依白让宁城也告诉了元封宗他们有某种渠道知道了元封宗藏身的地方,但是并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一个陷阱。
所以元封宗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但还是叫两个外门弟子转了两圈,学着戚依白之前的做法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了百姓们。
之前修士们和百姓们说:“下葬之前也得抓住凶手吧。”
在做出更多一步的保证之前,修士们的态度那叫一个不情不愿,努力给自己寻找着机会:“现在无论是宁城还是魔修,我们都完全没有找到啊。”
这话说的是实话,但也很不要脸。
没有承认凶手就是魔修或者再一次撒谎强调凶手就是宁城,反而把麻烦扯到了平民身上。
明明抓出魔修应该是他们的工作,结果这么一甩锅倒好像是平民们该做的事情了。
此刻,长老正在和一个弟子吃饭。
这个弟子正是戚依白他们之前聊起过的大师兄。
“你做得很好。”长老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他一直很喜欢这个弟子,虽然不是仙门出身,家世也一般般,但是这个弟子非常...
给面子而且很努力,到现在的成就说能吊打其他弟子也不为过。
他让长老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那个时候长老也是这么努力,也是总被其他人压了一头。
好在现在,压了长老一头的那个人为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遍体鳞伤,被逐出了宗门。而这位大师兄也开始为了自己能够站在修真界小一辈的顶端开始作出努力。
“小意思。”大师兄举起茶盏:“这几天还是长老您辛苦了。”
“不辛苦。”长老道:“只可惜还没有查出来那些谣言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
“我听他们一直提起元封宗,莫不是元封宗做的?”大师兄问。
长老之前也有过猜测,但是听罢还是摇头道:“我觉得不是,元封宗为什么要这么当众和我们作对,总得能得到什么利益吧?”
“民心难道不能算是一个最好的利益吗?”大师兄笑了笑,问道。
他长了一张公子世无双,温润如玉的脸,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攻击性,笑起来更是温和大气。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温柔是浮于表面的,真正在心里的还是只有利益。
“的确是。”长老道:“只可惜人心这个东西不能起到翻天覆地的帮助。尤其还是在这边这么小一片。”
大师兄被否定了也没有生气,也沉默下去开始思考。
“魔修的事情呢。”过了一会儿后他问。
”尸体上确实是有魔修造成的痕迹。”长老在他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再说这还是在他们的营地内部,不怕隔墙有耳:“所以不能真的就这么拉出去下葬了,否则总有一些人能看出来,更何况他们已经起了疑心。”
“一群庶民。”大师兄听了多少有点烦恼,本来以为这次能借此机会一鼓作气扳倒宁城,叫他再也不能翻身,却没想到出了这种意外。想到这儿,他忍不住问:“这事儿不会是宁城干的吧?”
一话出口,两边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长老觉得很有可能,可是又怎么可能。宁城受了重伤,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此刻,他脑内闪过一个念头,还没出口就被大师兄说了出来:“该不会是宁城和元封宗联手了吧?”
“……该死。”长老也在担心这个:“他们之间像是确实没有什么不能合作的仇怨的样子,你先别着急等一等,我今晚去找元封宗主谈谈。”
大师兄叹了口气:“好在我们的话术用的不错,他们也没可能这么快找到魔修的暂居地,估计时间久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正想着呢,一个修士就一脸紧张地闯了进来:“大师兄,长老,出大事儿了!”
“怎么了?”大师兄心里一沉。
“民众们不知道怎么搞的,说是自己找到了魔修们的据点,现在全城沸沸扬扬的!”
消息传得满城都是,长老气不打一出来。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也就是魔修们知道了他们要上门肯定会躲开,只是他们和魔修也不是合作关系,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也不能算是一个好消息。
长老怒不可遏,当然更多的愤怒不是在针对着平民,而是元封宗。
他看...
起来已经料定了宁城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所以把所有的黑锅都甩在了唯一有可能合作的元封宗身上。
元封宗本身是想要再考虑一下的,毕竟过河拆桥的事情也有干过。
只是被长老这么一推,最后还是站在了宁城这一边来。
仙门们都派出了手下去魔修的暂居地。
戚依白和宁城在这个时候也在盘算着下一步怎么办。
他们对于仙门们都有多少手下这件事并不熟悉,所以打算潜进内部看一眼,这样也不至于到时候真的措手不及。
如果可以的话,还能布置一些陷阱,最好叫修士们也觉得闹鬼了。
虽然这个难度系数很大,但是戚依白和宁城觉得还是有可能完成的。刚好现在一部分修士围剿魔修去了,他们大本营应该比较空才对。
宁城计划是自己和属下们去,留下戚依白留守,但戚依白当然不愿意。只是她武功不好。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刚出生的宁丑丑身上。
宁丑丑一个小技能是隐身,戚依白和宁城也没有明白原理,但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起码隐身之后宁城是找不到她的。
宁城找不到就意味着这个城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修士都找不到她,戚依白又带了一些别的法器作为防卫,随后就出发了。
宁丑丑第一次见识这个世界,不过毕竟有雏鸟心态在,并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混乱。
一人一兽选择了元封宗,因为这毕竟是他们的合作伙伴,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也能够亮明身份保住自己一条小命。
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这样做,毕竟那和上赶子给人送筹码可没什么区别。
宁丑丑带着戚依白选了最安全的一条路到达了元封宗。
元封宗来得最晚,其他仙门已经选好了地方扎营他们才因为迎雪而出现在这里,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更加昂贵开销更大但是也住得更加舒适的客栈。
戚依白是从后厨里潜伏进去的,先到了地下。
这里关着迎雪,数数日子他们也有十天左右没有见过了,上一次见还是在迎雪被拉出来游行的时候,戚依白现在都不确定她是不是还活着。
见到的时候戚依白确定了,确实是还活着的,但是境况也不怎么好。
她满脸都是血污,垂着头,只有胸口的起伏可以说明还是活着的。
旁边的侍卫看到他都要啐一口,大家对她的厌恶看起来甚至懒得掩饰。
戚依白萌生了一个念头,但是还不敢贸然去这么做。
她开始一路往上,最中间到了元封宗主。
元封宗主住在客栈的最高层,也是最好的一个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