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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卢希宁想了想,惊喜地道:“我跟你竟然差不多,喜欢素净的颜色,也不忌口,除了狗蛇猫这些肉不吃,其他都还行。忌讳的话,暂时还没有吧,如果你问我的话,我不回答,就表示不能说。”

纳兰容若想起昨晚她的那些话,心中纳闷不已,她从哪里知晓这么多东西。卢腾隆也绝对不可能告诉她这些,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怎么都问不出口。

到了卢家,李氏已经等在门口,卢希宁下了马车,卢腾隆也翻身下了马。

不 待纳兰容若下车,他已一个箭步上前,一手牵着马,一手拉着她说道:“妹妹快进屋。”

卢希宁匆忙喊了声嫂子,李氏笑着应了,瞪了眼卢腾隆,又对纳兰容若见礼:“姑爷来了,快请进来。”

纳兰容若深深作揖见礼,李氏笑着让在一旁,看着行墨他们从后面的马车上搬下大包小包,客气地道:“姑爷真是太客气,太破费了。”

纳兰容若瞄着已经走远的卢希宁与卢腾隆,也改口叫了李氏嫂子:“都是应当,嫂子言重了。”

跟着回来的张婆子等人,帮着将礼物搬进了东厢。卢扬祖等卢家亲戚也迎了出来,彼此团团见礼,纳兰容若去到正屋,推辞了一番,怎么都不肯坐上首。

卢扬祖脸上的笑容满意了几分,在上首率先坐下,其他人也分别落座,一起吃茶寒暄。

/> 卢腾隆系好马,与卢希宁也进了屋,她上前见完礼。说了几句话之后,卢腾隆见有卢扬祖帮着待客,悄然朝她使了个眼色,她心神领会,起身见礼告退。

纳兰容若见状,只能暗自苦笑,看着卢希宁跟着卢腾隆走了出去。

回到东跨院,卢腾隆说道:“妹妹,你的屋子都没有变,还照以前那样留着,以后你回来时也可以住。”

卢希宁打量着她住了小半年的地方,不过才离开两天,她就觉着这里好似破旧不少。抚摸着她经常坐的旧塌,闷闷不乐说道:“哥,我们出去吧,外面太阳好,屋子里太暗了。”

卢腾隆转头朝外走,如以前那样,在海棠树下蹲下来,说道:“还是外面亮堂,就是这海棠的叶子都掉了一半,一叶知秋啊。”

卢希宁也跟着蹲在他身边,转头张望打量,跟着回来的张婆子与幸福美好她们,放好东西之后,都去灶房帮李氏的忙,眼前四下无人。

她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钱袋,塞进卢腾隆手中,说道:“哥,这是我认亲时收到的礼,其他的给嫂子,这是给你的私房,你可以拿去买蛐蛐,你快收好。”

卢腾隆怎么都不肯要,“你拿着,纳兰府上肯定到处都要花钱,没钱寸步难行,你比我需要钱。”

卢希宁坚持着把钱袋塞给他,说道:“哥,我在纳兰府上不用花钱,要花钱的话直接去夫君私库里拿,你放心,我不缺银子。等再等过段时日,我将金子拿回来给你。”

卢腾隆听到夫君,不由得撇了撇嘴,将钱袋子塞进怀里,吸了吸鼻子,说道:“妹妹,这个不急,太快的话仔细露出马脚,再说放在你那里我也放心。我曾听到小道消息,纳兰尚书要从兵部调到吏部去任尚书,纳兰尚书正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现在可安稳得很。你快告诉我,纳兰府上如何,他们待你可好?”

卢希宁仔细跟他说了,“哥,你放心吧,我会好好过日子,以前我们都约好了,彼此都要过得好。”

卢腾隆长长松了口气,再转过头,已经红了眼眶,哽咽着说道:“妹妹啊,你一走出这个门,我就没有睡好过。这做人儿媳妇的,谁不在婆婆跟前立规矩,你嫂子嫁过来也一样,早晚都要在额涅身边伺候。我看不过眼,跟额涅说过好几次,只每说一次,额涅对你嫂子就更厌恶一分,后来我就再也不敢说了。我寻思着吧,纳兰容若虽然待你好,要是他在觉罗夫人跟前帮你出头,倒霉的可是你。幸好,你与觉罗夫人也能合得来,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卢希宁也感到幸运,学着他那样,双手合十四下拜了拜:“菩萨保佑,都是菩萨保佑。”

卢腾隆又问道:“妹妹,你拿了那么多银子回来,看来纳兰容若私房颇丰,他现在待你正在兴头上,你要趁机把他的钱袋子都拽在手里。”

卢希宁沉吟片刻,还是老实地道:“哥,我没想那么多,他的银子就是他的银子,再说了,他真要有什么心思,照着规矩我也拦不住啊。反正我打算相信他,等他违背了当初对我的许诺,我再想办法吧。”

“唉!”卢腾隆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道:“也对,这男人要出去花天酒地,肯定是管不住的,纳兰府上家大业大,父母逼着他纳妾,一个孝字下压来,他也挡不住。就好比我,现在你嫂子身子还没有动静,要是阿玛额涅还在,肯定早就给我纳妾了。对了说起小妾,妹妹,纳兰容若身边有没有娇娇俏俏的丫鬟,你得仔细防着,红袖添香的事情,读书人可会认为是雅事。呸,雅什么雅,也不怕玷污了圣人文章。”

卢希宁摇摇头,说道:“他身边就只有行墨行砚在随身伺候,院子里我见到有上了年纪的婆子在洒扫,就只有幸福美好是年轻姑娘。”

卢腾隆震惊不已,喃喃地道:“还真是品行高洁,哎哟,我居然看走了眼。罢了,等会我就少灌他些酒吧。”

卢希宁笑着道:“哥,他不能吃太多酒,等下我们还要去庄子呢,要在庄子里住几天,等他要回国子监时才回城。”

卢腾隆朝天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我看呐,他这是老房子着了火,一下烧着了。”

李氏安排好午饭后来到东跨院,见兄妹俩头碰头,蹲在海棠树下嘀嘀咕咕说笑,脚步顿了下,没好气说道:“你一大早就跑出去,急着要接妹妹,现在妹妹回来了,你也不问她饿不饿。都到了吃饭的时辰,还不赶紧叫妹妹去吃饭,你快些去招呼客人,在这里呆着,仔细着别人说你没规矩。”

卢腾隆站起身,弯腰撑着腿 晃动,说道:“我这就去。”

卢希宁腿也有些麻,撑着腿与卢腾隆那样一起晃动,李氏以前见着总是会骂,这时看着他们,去莫名觉着心里一阵酸楚,声音也柔和了几分,说道:“妹妹,我们也去与二婶她们一起吃饭。”

卢希宁笑着答应了,说道:“嫂子你跟我来。”

进了卧房,卢希宁将吩咐张婆子带回来放好的匣子递给李氏,说道:“嫂子,这里面有我收到的金银珠宝,夫君也另外拿了一百两。成亲的时候,我花光了家里的银子,这些嫂子都拿着,以后我有了银子,再拿回来给你。”

李氏急得赶紧摆手道:“你快些留着,阿玛额涅去了,你的亲事本该由我与你哥张罗,这是我们做哥嫂应当做的,哪能要你的银子。”

卢希宁笑着道:“嫂子你拿着吧,置办嫁妆的时候,我就听张婆子说过,兄嫂可不都像你与哥这样,肯一心为妹妹打算,都巴不得从妹妹身上捞钱呢。看到你们过得不好,我在纳兰府上也不会开心。”

李氏捧着匣子,心里暖洋洋的,眼睛却一酸,差点没流下泪来。与卢腾隆一样,问了卢希宁在夫家的生活,她全部照实回答了。

想起先前感叹卢希宁傻人有傻福那句话,李氏此时更感叹不已。这人的机缘真说不定,算来算去,哪有人能算无遗策。聪明人太多,好比是卢兴祖那样,最后也不过落得悲惨离世的下场。

出嫁了的姑娘再回娘家就是客,卢希宁又嫁进了高门,二婶高氏等女眷,笑容虽然热烈,言语间却多了几分客气与恭敬。连张氏都不敢再说怪话,与卢婉宁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用饭,从头到尾都没有声音。

李氏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这卢家的日子,终于越过越好,以前卢兴祖去世带来的阴霾,终于全部退去。

吃完午饭之后,大家坐下来吃了几杯茶,天时已不早,纳兰容若起身告辞,卢希宁也跟着一起离开。

卢腾隆与李氏将他们送到了门外,纳兰容若见卢腾隆红着眼依依不舍的模样,不动声色将卢希宁塞进了马车。

转身朝他们作揖见礼,利索地钻进了马车,踢了踢车壁,行墨驾着马车,飞快驶离。

出了胡同,纳兰容若终于松了口气,说道:“再不走快些,你哥估计又要哭了。”

卢希宁哼了声,打量着他的神色,说道:“你好像喝了不少酒。”

纳兰容若紧紧抱着她,满足喟叹道:“没多少酒,先前还不觉着,只看到你就醉了。”

浓浓的酒味扑进鼻尖,卢希宁白了他一眼,说道:“看来你真是醉了。”

纳兰容若干脆将头搭在她的肩上,闭上眼笑着说道:“我是醉了,宁宁别动,让我靠一会。你被你哥带去说话,我都好久没能看到你,想念得紧。”

卢希宁耳畔是他温热的呼吸,好似也吃多了酒,心飞起来,将脸与他紧贴着,说道:“我与我哥说话的时候没有想你,吃饭的时候有些无聊,就一直在想着你。”

纳兰容若哭笑不得,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含糊着说道:“你也要时刻想着我才是,我有些困,你呢,我们去到庄子后,先洗漱歇息好不好?”

卢希宁没有睡午觉,这时也困了,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应了声好。

到了庄子,太阳已经西斜,将花草树木上都渡上了层金光,景色宜人美不胜收,卢希宁看得几乎挪不开眼。

在马车上抱了卢希宁一路,软玉温香在怀,纳兰容若早已受不住,牵着她哄劝着道:“宁宁,我们先回去,明天我再陪你出来看。”

卢希宁被纳兰容若拖回院子,这里与南院不同,屋子更加宽大,里面照常布置得舒适又精致。

洗漱之后出来,纳兰容若拉着卢希宁往床边走去,说道:“我们先睡一觉,等睡醒之后,再起来用些清淡的点心饭食。”

在车上打了会盹,卢希宁其实已经不困了,神色狐疑打量着精神奕奕的纳兰容若,问道:“你真困了吗?”

纳兰容若脸红了红,最后干脆厚着脸皮,振振有词地道:“我就想抱着你。”

卢希宁被他拖到床上,刚躺下去,果然他就开始不安分,帮着她连里衣都一并脱掉了。

疾风骤雨之后,纳兰容若待喘息平息,亲着怀里的卢希宁,呢喃道:“宁宁,你可快活,我快活得很。”

卢希宁沉默片刻,说道:“我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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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丧气啊,我也有错,没有及时告诉你。”卢希宁笑了起来,拉着他的手往下,说道:“我跟你解释一下啊,算了,你的手脏。”

她甩开他的手,说道:“书房里应该有炭笔吧,我去拿来给你画出来,解释清楚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不快活了。那是因为你对女人的身体构造不熟悉,完全没摸到要领啊!等我画给你看,教完你之后,我们再来谈你的快活点啊,保管大家都能快活似神仙。”

纳兰容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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