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部分女『性』而言, 头胎都有些艰难。

德嫔这一胎虽然安稳，也得折腾一段时间。

太皇太后在偏殿里着，胤礽靠着胤褆打瞌睡, 胤褆就有些无聊。

他现在的年龄正好是坐不住的时候。

胤褆的屁股在凳子上磨啊磨, 就跟被强迫按凳子上的猴子似的。

太皇太后看着有趣，也不主问他胤褆无聊不无聊，就着胤褆自己说。

胤褆快忍不住的时候，胤礽『揉』『揉』眼睛, 给胤褆解围。

“哥哥，我困，陪我去旁边睡一会儿好不好？”胤礽带着鼻音的困顿声音软绵绵黏糊糊。

胤褆立刻从凳子上跳下来, 牵着胤礽问道：“有可供我们休息的方吗？”

太皇太后使一个眼『色』, 苏麻喇姑立刻从准备赏给德嫔的绫罗绸缎中拿几匹出来, 给胤礽在偏殿小暖阁铺床。

那小暖阁本是给德嫔未出生的小皇子小公主准备的方，未有人睡过, 太子先去休息也没关系。

胤褆和胤礽来到小暖阁后, 胤礽让小太监拿出一叠扑克牌, 打着哈欠道：“哥哥，我们打牌吧。”

胤褆点一下胤礽的脑门：“你困就去睡, 不用强撑着陪我。”

胤礽又让小太监拿出一本书：“那我给你讲故吧？这次讲《孙子三六计》，哥哥你最喜欢的兵法。”

“这个好！”胤褆眼睛一亮，然后握拳放嘴边干咳一声, “都说不用，快睡。”

“我这个时候也该。”胤礽『揉』『揉』眼睛, 又用胤褆的袖子擦擦脸。

胤褆嫌弃把胤礽护怀里，指挥小太监打一盆水给胤礽洗脸醒瞌睡。

胤礽皮肤薄，洗脸后要擦一些护肤的油脂。

小太监立刻又拿出一盒羊脂膏。

胤褆一边帮胤礽擦脸, 一边好奇道：“这个小太监是谁？看着眼生，做倒挺周全。”

胤礽看那小太监一眼，道：“他叫梁九功，是汗阿玛身边的人。”

“伺候你的人都是汗阿玛身边的人。”胤褆淡淡道，“他做这么周全，我帮你问汗阿玛把他要过来。你身边的人老换也不是个，根本不体贴。”

只有一直在身边伺候的老人才能和主子爷们养成默契，主子爷一个眼就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就胤礽身边那些一月一换的侍从，胤礽不开口他们绝对不会弹。

凡都要主子爷先开口才做的侍从，能伺候好人？胤褆不满很久。

“没关系，汗阿玛有自己的考量。”胤礽忙拉拉胤褆的衣角，示他别说这个。

胤褆眼一暗，嘴角勾笑容道：“也是。汗阿玛肯没给你选到好的，选到好的就不会给你换。”

“嗯。”胤礽『摸』『摸』脸，又『摸』『摸』胤褆的脸，“哥哥，你的脸也干，我给你擦。”

胤褆低下头，让胤礽给他擦脸。

两孩子的童言稚语没有引太监们的注。

他们虽然会把孩子们的话传递给康熙，也不是什么话都会传，只会传一些比较重要的话。

只有梁九功嘴唇抿抿，似乎识到什么。

胤褆的眼刀子很快就扫过来，梁九功立刻垂下头，不敢深想。

他现在只是一个刚入宫一两年的小太监，装糊涂才能活下去。太子的，自有位置更的太监报上去。

胤礽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叹气。

梁九功能成为赵昌的继承人，爬到乾清宫太监总管的位置，果然有两把刷子。

上上辈子梁九功没跟过胤礽。

这辈子胤礽在和康熙胡闹的时候，见旁边一个几岁的小太监名字叫梁九功，本能的因为好奇多看几眼。

梁九功当乾清宫太监总管的时候，正好是九龙夺嫡时。他在清朝文学作品中出场率极。

上上辈子，梁九功和赵昌一样，只忠于康熙。

梁九功于康熙五一年卷入九龙夺嫡中，康熙将其拘禁来后，多次下旨为他请御医，试图救其一命。

可惜，这样只忠于先帝的心腹太监，是注会给康熙“殉葬”的。

赵昌被杀，梁九功自缢。只有站队的魏珠免于一死，比雍正命长，被乾隆从拘禁中放出来，给乾隆当太监总管。

说魏珠，他这时候没出生呢。

胤礽感慨后，就在人群中多看梁九功几眼。

就这么多看的几眼，康熙便把梁九功送给胤礽用。

胤礽心里那个囧啊，颇觉得有点对不梁九功。

上上辈子康熙指着梁九功骂自己身边的人，说选人要选得和梁九功一样好用。

现在梁九功直接跟着自己？

梁九功确实聪明伶俐，让人挑不出错。所以别人一月一换，他都在自己身边待好几个月。

不会吧不会吧，梁九功的乾清宫太监总管位置不会被自己蝴蝶吧？

伺候太子的内侍后都会被康熙砍，会砍好几轮。梁九功不会提前凉吧？

我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他几眼而已！

老天保佑梁九功，让他早回到阿玛身边，别被我带累死。胤礽在心里叹气。

但有一说一，梁九功真的太好用。

除越来越忙，现在只偶尔来照顾自己的顾太监，梁九功是唯一一个不需要胤礽说话，便把情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人。

也可能梁九功干一行爱一行，不像其他内侍多一不如少一吧。

“你们不用陪在这里，退暖阁外面去。”胤礽吩咐道，“梁九功，你留下伺候。”

他身边只留梁九功一人伺候，康熙问他的时，梁九功就有机会面圣。

对胤礽好的人，胤礽都会下识的帮一帮。

“是。”胤礽身边伺候的人虽然不伶俐，但很话。

胤褆也遣走伺候的人，只留下一个最得用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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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本中是文言文，胤礽讲出来的是话。

胤褆就爱胤礽讲的话故。他又不去考科举，那些文文绉绉的话干什么？

胤礽的话故绘声绘『色』，一小段文字他能编出很一串，能举出许多类似的故来佐证。

别说胤褆得津津有味，梁九功和胤褆身边的太监也不由得入『迷』。

胤礽这讲故的功力，去当说书人一是头牌。

太皇太后『操』心胤礽和胤褆，过来看一眼。

在门口到胤礽讲故后，太皇太后不由驻足，竖着耳朵许久。

然后笑着摇摇头，回到偏殿中，不去打扰太子给阿哥讲故。

有长辈在，两个孩子恐怕不会自在。

德嫔这一胎，折腾半都没生出来。

不过德嫔早就厚着脸皮向惠嫔、荣嫔这两位生过孩子的妃嫔请过，一直咬牙不哭不闹，就着把力气留到孩子快出生的时候。所以这一胎出生的时候很顺利。

在把孩子憋出来前，德嫔挣扎着爬来喝一碗肉粥。

太皇太后得知这件后，都忍不住笑。

胤礽、胤褆和太皇太后一在偏殿用一顿午膳，又小眯一会儿，德嫔终于把孩子生出来。

德嫔生一个分健康的小阿哥，一出生就哭声震天，据说比阿哥出生时虎。

胤褆歪头。

虎？

老虎挺威猛的，这一是个好词。

“我看他和我也挺像。”胤褆背着手看着红红胖胖的四弟，违心道，“我喜欢他，以后我他骑马『射』箭。”

弟弟要从小培养，才能联合来一对抗汗阿玛。

胤礽笑道：“哥哥他骑马『射』箭，我他读书写字。”

德嫔概是生孩子前吃得太好，生完孩子也没晕。清醒着着嬷嬷回报的阿哥和太子说的话，疲惫的脸上『露』出笑容，终于放心沉沉睡去。

太皇太后很开心，赏德嫔身边的人。

胤礽当即打开他阿玛的库房，替他阿玛赏赐德嫔。

而孩子他爹康熙呢？

康熙正在补觉。

他熬夜批改折子，早晨又强撑着和臣们商议情。德嫔生孩子的时候，他正睡得舒坦，谁也不敢打扰他。

康熙的孩子们出生的时候他基本没去看过，就后给个赏赐。能让康熙守着出生的孩子，除皇后生的，便是康熙当时正好闲着。

所以康熙没来，宫中嫔妃也不在，没人认为德嫔这一胎不受康熙重视。

何况无论皇子重视不重视，只要能活下来，都是妃嫔们的希望。

……

康熙睡到晚上才来，来后问一句太子在哪，把太子拎来陪他吃晚上加餐后，才问德嫔所生的孩子的。

康熙闻德嫔生一个胖小子很兴：“赏！”

胤礽无奈：“半夜的，就别去打扰德嫔和弟弟。我用阿玛的名义赏些东西，阿玛看看要添些什么，明添。”

康熙尴尬『摸』『摸』鼻子。

哦，对啊，现在已经是晚上。

康熙看一眼胤礽帮他赏赐的清单，不多不少都是常例。

“你太小心，多给点也没关系。”康熙笑着加一批东西。

胤礽给他阿玛一个眼：“我加什么啊？太子给生孩子的嫔妃加赏赐？阿玛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康熙：“……好像是有一点。”

旁边伺候的太监得心惊胆战。

太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皇帝不生气，他们着也觉得汗『毛』倒竖啊。

康熙为调整作息，晚上不困也抱着儿子睡。

着儿子均匀的呼吸声，康熙很快就再次进入梦乡。

第二，他处理完政务后，拎着儿子去看望德嫔。

德嫔要坐月子，康熙只在门口问候几句，就带着儿子去玩小儿子。

才第二天，四阿哥的皮肤就展开不少，看着有一点点可爱。

康熙赞叹：“这小子真的比保清虎头虎脑！”

胤礽表情复杂的点点头。

他有点担心这辈子的四弟未来的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