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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9章胤褆怒气冲冲。

康熙歇息了一会儿, 继续逛庙会。

康熙和纳兰『性』德、顾贞观聊得很尽兴。

不一会儿,胤礽的眼神就开始飘。

他听得懂那些诗词歌赋的话题,但不想听。于是他装一副“大人的话题小孩子并不想参与”的表情, 甩掉他阿玛的手, 和福全走一起。

福全立刻把胤礽抱怀,把他皇帝弟弟抛一边,胆子大极了。

康熙看着一大一小疯玩的人,奈地笑着摇摇头, 任他们去了。

康熙听了胤礽所说的“南北党争”的事,非常好奇。

他再好奇也不好意思揪着胤礽打听。

我这个当阿玛的不要面子吗?

所以康熙只能自琢磨这件事。

纳兰『性』德虽然也不知道什么南北党争的事,但他门客中文人众, 南边的北边的都有。这些文人日常相处的时候总会带一些地域偏见来。纳兰『性』德感情细腻, 对那些人的感情冲突记得很明白。

康熙询问的时候, 他便这些事一一细说给康熙听,和康熙一起琢磨这些表面冲突背是否有更深刻的含义。

顾贞观作为东林党人的代, 从小耳濡目染, 对文人那些弯弯道道了解得很清楚。每当康熙拿不准主意的时候, 就问顾贞观。

顾贞观不断擦汗。

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回答。

君子之争怎么变成了朋党之争?

问争论怎么变成了利益争夺?

那些光风霁月的道德模范, 背地又有怎样的阴暗勾当?

地方豪强家与朝中大员勾结,他们立在前面的标杆人物,是怎么从小开始养望?

顾贞观身为文人, 即使自是真的道德模范,也不愿意揭开文人那层光鲜的外皮。

若这事传去, 他就法立足了。

可面前是皇帝啊。皇帝询问,他能不回答吗?

/> 他倒是可以以死明志,但好不容易才有了救回友人的希望, 他不能连累友人。

康熙:挚友在我手中.jpg。

还好有胤礽这个神仙宝宝,解救顾贞观于水火之中。

胤礽头戴刚买的虎耳帽,脖子上挂着几串鲜艳的绒布花,左手拿着小小的木风车,右手拎着一个兔子灯笼,跑到康熙面前阻止康熙继续折腾顾贞观。

他跑到康熙面前,先看看左手的木风车,然看看右手的兔子灯笼,发现没手去拉康熙的衣角,脑子不知怎么的一抽,用木风车戳了戳康熙。

当胤礽跑过来的时候,康熙便停止聊天,微笑着低头看向胤礽。

胤礽用木风车戳。

康熙岿然不动。

胤礽『迷』『惑』地眨了眨眼,又用兔子灯笼戳了戳康熙。

康熙微笑不语。

胤礽用木风车和兔子灯笼轮流戳康熙,被康熙一把提起来大眼瞪小眼。

康熙哭笑不得:“保成,干什么?”

胤礽:“我有话要和阿玛说。”

康熙:“然?”

胤礽『迷』糊皱眉:“我要说什么来着?”戳着戳着就忘了。

康熙:“……蠢儿子,嫌弃。”

福全立刻伸手:“嫌弃的话给我给我,三爷,乖侄子给我抱抱。”

康熙瞥了福全一眼:“已抱得够久了。”

他让纳兰『性』德把胤礽手中的小东西拿好,让胤礽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在他怀中坐好。

“想起来了吗?”康熙笑着问道。

胤礽眼睛一亮:“想起来了!”

康熙道:“说。”

胤礽幽幽叹了一口气才道:“阿玛,别欺负顾贞观了。再问下去,他就会变成文人的叛徒,被口诛笔伐,说不定全家都会被『逼』死。”

顾贞观:“……”太子殿下,您不用说得这么直白!

康熙皱眉:“有这么严重?”

胤礽头:“小人不容易被『逼』死。君子会。”

康熙叹气:“有道理。罢了,我找几个人问问。说于成龙如何?我之前认为他是个难得的清官……”

康熙讽刺地笑了笑:“大清的俸禄可不低,倒也不至于抛妻别子,身别物。”

顾贞观:“!!!”皇帝陛下,您真的是想『逼』死我!

胤礽拽了拽康熙的『毛』绒绒领口:“阿玛,人完人,论迹不论心,论心好人。被阿玛和玛法一直挂在嘴边的于成龙大人政绩斐然,生活简朴,这是事实。”

“说得对。”康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汉官仕途本就艰难,若没有一些特立独行的“养望”之举,如何被他人所知?

从顺治朝到今朝,两代皇帝都在整顿吏治,整顿吏治的举动都十分艰难。

康熙需要树立一个清官典型,于成龙能吃得下当清官典型这个苦,他们便可以一拍即合。

“这时候怎么变聪明了?”康熙『揉』了『揉』胤礽刚买的虎耳朵帽子。

胤礽给了康熙一个鄙视的小眼神:“儿子说的话,不是阿玛常说的吗?阿玛是在自夸?”

康熙“哈哈”大笑,丢开纳兰『性』德和顾贞观,继续和儿子玩了。

福全跟在面,表情十分落寞。

他才和太子侄儿没玩一会儿,皇帝弟弟怎么就又把太子侄儿抢走了呢?

纳兰『性』德和顾贞观交换了一个眼神,眼神中是对太子此举的惊艳。

从古至今神童不少,许文人三岁能作诗,五岁写锦绣文章。

更别说当朝皇帝也是个“神童”,八岁登基时便已初具明君之相。

太子已近五岁,聪慧过人并不令人惊诧。太子令人惊诧的地方是他童言稚语中对人心的把握。

这种人情故需要验积累,也需要天赋,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

国有如此太子,只要太子不夭折,定可以保证国两代安康。

顾贞观是汉人。汉人本就认可太子,顾贞观自然只会欣喜。

纳兰『性』德心中就纠结焦虑了。

他认可太子,可家站在太子对立面上。思绪两相拉扯,让纳兰『性』德不由头疼得厉害。

胤礽和康熙笑闹的时候,眼神瞟到在皱着眉头『揉』太阳『穴』的纳兰『性』德,拍了拍康熙的脸,指向纳兰『性』德。

康熙会错意:“怎么?被容若病美人之态『迷』了眼?”

病美人纳兰『性』德:“……”皇上您够了!

胤礽震惊:“阿玛,难道不是该心纳兰侍卫的身体吗!”

康熙:“……”

康熙把胤礽的小脑袋按进怀,神『色』如常道:“怎么?风吹了头疼?是侍卫,身体这么弱怎么行?”

头埋在康熙怀的胤礽闷声道:“阿玛,阿玛,是心爱护,不是唠叨斥责。”

康熙把胤礽的脑袋按得更严实了一,胤礽没声音了。

纳兰『性』德失笑:“三爷,下官只是喝酒吹了风,不碍事。”

胤礽把小脑袋从康熙怀拔、来,头顶两虎耳朵因为他动作幅度太大使劲晃了晃。

“少喝酒,喝酒伤身。”胤礽老气横秋地晃脑袋,虎耳朵跟着他的晃脑袋的动作继续晃啊晃,“身体健康是实现一切理想的本钱,没有身体健康就没有一切。”

这绝对是胤礽他玛法的抱怨。康熙失笑。

顺治不就是壮志未酬身先死吗?

纳兰『性』德愣了愣,然笑道:“小少爷说得对。”

胤礽对纳兰『性』德招了招手,纳兰『性』德在康熙的眼神示意下,把脑袋凑了过来。

胤礽努力探身体,伸两只温暖的小肉手,捂住纳兰『性』德的太阳『穴』。

“『揉』『揉』,呼呼,痛痛飞走。”沾沾纳兰『性』德文气,然回去蹭给天天为读书头疼的大阿哥。胤礽美滋滋地想。

纳兰『性』德感受到脸上的柔软和温暖,表情微愣。

“咳。”康熙嫉妒了。

儿子太过温柔怎么办?虽然很骄傲,但并不想儿子对其他人这么温柔。

纳兰『性』德回过神,忙向胤礽道谢。

胤礽笑了笑,又给吃醋的康熙『揉』了『揉』。

康熙高兴了。福全对胤礽伸手,伯伯也要,伯伯也想!

康熙:“不,不想。”

他迈动大长腿,抱着儿子快步离开。

福全跟在康熙身一路小跑:“就一下。”

康熙:“不给。”

落几步的纳兰『性』德『摸』了『摸』自的太阳『穴』。

顾贞观感慨:“太子殿下真是……”

顾贞观想了许久,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大清太子。

只能说,谁看到这位大清太子,都会萌生“这是我家儿子好啊”的感受吧。

福全:是的,没错,想抱回家.jpg。

……

在宫门落钥前,康熙带着满载而归的胤礽回宫。

康熙白日玩了一天,晚上就只能秉烛处理宫务。

胤礽便让内侍们拎着大包小包,找胤褆困觉。

胤褆知道胤礽今日会宫,心有酸。

他也想宫。

但这酸意在胤礽包袱款款来找他抵足而眠的时候就消失了。

我弟弟果然爱我!

胤褆和胤礽坐在宽大的软塌上分东西。

“这个绒花给额娘。这个给太皇太。”

“哥哥,皇太呢?”

“啊,我忘了还有皇太了。”

“哪个给弟弟?”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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