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从前只在光脑论坛上看过对白洞风暴的描述。
极端、胆寒、扭曲, 是与黑洞一样具有一切毁灭能力的末世天灾。
确实该被称为天灾。
谢慈无力的抬起血肉模糊的手腕,他仍没有认输,即便那张白洁漂亮的脸上也‘开出’了极多细小碎嫩的‘刺花’。
青年更像是即将四分五裂的拼装玩偶, 血痕规整、时隐时现。
他昏黑的眼死死盯着这片空间唯一留存下来的一扇门,世界上不会有完完全全的死路一条。
两个世界的融合吸引了白洞暴动, 但同时的, 世界规则不可能任由白洞风暴完全吞噬一切。
于是,便有了这扇‘门’。生门。
这是谢慈的生门。
青年踏着无数蒸发的血迹,从深渊朝着光明走去,正如他从前在无数个世界中向死而生。
头颅中隐隐刺痛感, 身体的沉重感愈发严重。
谢慈几乎感觉不到膝盖以下的知觉, 恍惚之间, 他大概是摔倒了、半跪在纯黑的空间。
生门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或许戏剧化的情节总爱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候出现。
谢慈双手撑着地面, 被割碎后重新疯长的长发垂在他的颊侧, 他双眸迷茫、面目晕红,就这样看着眼前那扇密闭的门, 轻轻被推开一道缝隙。
白色的光芒伺从中争先恐后的钻进来,如果非要形容, 就像是地狱终于照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