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澄很冷静, 他黑色的眼仿佛有某种安抚的能力,对战战兢兢的、视他如怪物的妻子轻声道:“阿慈, 你在说什么?”
谢慈往后退,脆弱的脊背靠着木门,青年一头水似的长发垂在胸侧,他摇头,眼眶中仿佛都浸透着轻软的水:“你别装了,我都知道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装成景澄的样子!”
手腕触着门把手,青年的意图很明显,他想逃出去,最好叫所有人都知道眼前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但他到底还是预估错了, 谢慈不仅逃不出去, 甚至下一瞬就被男人紧紧禁锢在怀中。
是如往昔一般无二的怀抱,还带着熟悉的温度与气息。
这本该是谢慈最依恋、喜欢的。
可现在他却在极度的恐惧中瑟缩发颤, 男人的触碰对他来说像是一种无法忍受的恶心与厌倦。
“阿慈, 你冷静冷静, 看着我。”
齐景澄的表情依旧镇定,只是一边的手腕有些控制不住的抽搐起来。
他以为妻子或许只是胡思乱想了些什么,对方是不可能发现真相的, 就像谢慈不会知道自己只是一本书中的一个人物一样。
谢慈挣扎的动作逐渐弱了下去, 男人的手掌像一对坚固的镣铐,将他紧紧的拷在原地。
谢慈在齐景澄的面前毫无挣扎的余地, 青年眼中布满泪水, 呼吸急促的像是将要断弦的筝。
——像是无法承受某种真相的绝望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