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成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 至少现在不该。
因为那样若有似无的刺痛感又开始在他的身体中蔓延,这次是他的眼睛。
眼球像是被一些隐匿的触角包裹起来,缩紧、再缩紧。
这些刺痛感几乎超出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正常范畴, 可齐明成却面不改色, 甚至只是面皮抽搐了一下,谁都看不出他的异常。他更像是早已习惯。
青年睁着那双逐渐泛起血丝的眼, 定定的看着谢慈。像一具残破的、即将腐烂的木雕。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炽烈,其中又饱含着过多的压抑, 被他注视着的长发青年很快便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几乎在对方的眼神扫过来的一瞬间,齐明成便垂下眼, 手间捏着筷柄,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瞳孔猩红、或许面目也是扭曲的,他会吓到他的阿慈。
谢慈根本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思所想,他自从进入齐家的大厅以来, 一直便有一束不容忽视的视线追随着他,并没有什么侵略性,像是一道温柔驻足的影子。
他抬眸看向那个方向时,发现是丈夫的那位私生子弟弟,那位齐明成先生。
可对方也并未看他,齐明成垂着眼, 像是有些走神一般的盯着酒杯中浅红色的液体。
谢慈便也收回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