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徐和韵和齐景澄是k大同一专业的, 三人确实是一寝室的,但准确点来,一开始只有谢慈和徐和韵才是室友。
齐景澄是一年后来转来的k大, 恰巧被分到谢慈他这寝室。
当年的谢慈比现在稚嫩许, 并且当初的他更加胆小、怯懦。
学生时期的谢慈是那种典型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怂包。
任何人都能指使他, 任何人都能嘲他。
谢慈从来都是沉默的低着, 或者抓着自己的袖口,他永远不会张口反驳,或是去拒绝人。
他像一道沉默又暗淡的影子, 被难看的缝在旁人璀璨的青春上。
谢慈到现在还会记得, 齐景澄没转来之前,他是如何被众人排挤的。
最开始是徐和韵, 谢慈敏锐的发现,对方似乎对他很有兴趣,总喜欢将话题引到他身上。
徐和韵相貌阳光, 据家世不错,是室友中话最管用的人, 可他并不会因为谢慈沉默透明的尴尬处境而怜悯他。
对方会『露』出唇边两颗尖尖的虎牙,像是故意一般的、着问他:“谢慈, 你是女人吗?为什留着长发?”
寝室里其他几人闻言哈哈大,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样议论人,会对人造成什样的伤害。
他装作看不到谢慈忍耐的表情,也不在意谢慈沉默的抗拒, 只顾着迎合旁人, 仿佛嘲谢慈这件能够使他团结到一起似的。
从徐和韵开始,那些所谓的室友阴阳怪气的问话了起来。
“谢慈,你后会不会怀孕啊?”
“你不会其实是女人吧?”
“你这容易受伤, 是不是有什病啊?如果哪天人不小心碰到你了,你会不会上去讹人啊?毕竟你家里情况好像也不是很好。”
“你怎一天到晚都不话,弄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谢慈本身不太会话,他『性』格怯懦温顺,刚开始还会焦急的、难过的反驳几句,之后沉默的任由他了。
/> 因为他的反驳太微弱、也太无力了。
没有人会帮他。
大学第一年的生活于谢慈来,是泥沼与噩梦。
谢慈是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大学的时候他每天都要去兼职,他不舍得买任何贵一点的东西,钱只需要留下最基本的饭钱,其他的都会存起来。
一部分留作学费,一部分捐给孤儿院。
他活的太累,同龄的人在球场挥洒汗水,他必须要忍着病痛去不停的干活,受伤了、受委屈了都不能掉一滴泪。
谢慈像一只背着很重的壳子的蜗牛,慢慢的朝前爬,即是这样努力,依旧会有嘲讽的声音伴随在他身侧。
青年知道自己留着一长发会显得怪异、不合群,但这或许是他从小到大做的最胆大、也是最坚持的一件了。
原因其实有些俗套。
谢慈曾经在孤儿院有很好的朋友,他相识在孤儿院的香樟树下,当时谢慈手中的棒棒糖被孤儿院中的‘小霸王’给抢走了,扁扁嘴正要哭,有穿着锈红『色』外套、长相可爱的男孩跑出来挡在他身前。
对方像雄气赳赳的士兵一般,将小霸王赶跑了,男孩将棒棒糖递给年幼的谢慈,『奶』声『奶』气的道:“小妹妹,哭了,棒棒糖给你。”
谢慈小时候长得非常漂亮,长而卷的睫『毛』,白皙透粉的皮肤,即穿的陈旧依旧不影响他像娃娃一般的精致。
当时他的睫『毛』上尚且挂着几滴泪,就这呆呆的看着男孩,最后小声的辩驳自己是男生,然后接过那根棒棒糖。
对方也不在意,只是着同谢慈介绍自己,他今年四岁了,谢慈可称呼他为小橘子。
从这天开始,谢慈和小橘子几乎形影不离,谢慈受了委屈,小橘子会为他打回去,谢慈想吃什,小橘子就会留一些给他。
小橘子帮他干活,带他玩游戏,到最后,他连床铺都是挨在一起的。谢慈当时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他两更好的关系了。
只可惜,后来小橘子被人带走了,据是被领养人收留了,对方哭着闹着要带谢慈走,最后还是没成功。
谢慈只记得小橘子临走的前几天,他一起坐在孤儿院香樟树下的秋千上,脚尖点地,顺着初夏的清风晃在半空。
年幼的谢慈握着小橘子的手,握的太久、也太紧了,甚至有几分濡湿的感觉,像是时刻害怕有人将他分开。
谢慈不太记得当时他对小橘子了什,但他至今依旧能记得小橘子最后认真看着他:“阿慈,我后一会回来找你的,你留着长发吧,长发很漂亮,后我一能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你。”
年幼的谢慈重重的点,声音有些难过:“好,小橘子,你忘了,我着你。”
其实如今想起来,与小橘子的友谊或许早在对方离开的那一年就断了,谢慈是分重诺的人,即知道当时孩子的戏言不能信,却还是坚持的留了长发。
一直到后来,留着长发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或许也算是青年沉默的外衣包裹下的叛逆心。
到后来,谢慈同齐景澄结婚后才知道,丈夫一直来都爱极了他这一长发,他在床上仰躺着看着他的时候,乌发散开,像水中雾气凝成的人,的惊人。
丈夫都不反对,谢慈又需要在乎什旁人的眼光呢?
谢慈拿出一对明显是情侣的杯具,一份摆在自己身前,一份摆在齐景澄面前。
至于徐和韵,用了另一明显是客用的玻璃杯具。
亲疏分明。
徐和韵扫了一眼,面上的意不减,他像是打趣一般的对齐景澄道:“你看看,你俩又在虐我这条单身狗了,这合适吗?”
齐景澄扫了眼,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这段时间他和徐和韵也接触过,对方的『性』格非常好,分靠谱,和原身也确实是年的好友了。
原身当初开公司的时候,还是徐和韵不顾家里人,硬是要帮着原身一起创业,也算是真兄弟了。
想到这里,齐景澄了一下,男人取下眼前的眼镜,口吻平常:“你羡慕就早点找婆安下来。”
谢慈坐在齐景澄身边,他正贴心的为丈夫倒温水,面上依旧保持着浅淡的意,在听到齐景澄这句话的时候还赞成似的点点。
徐和韵那双明媚的眼落到谢慈身上,好一会儿才道:“那哪,没找到合适的也不能凑合。你当谁都能找到阿慈这样贤惠贴心的婆呢?”
齐景澄问:“那你心里合适的人选是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