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呛,他也清楚事到如今无法再隐瞒,只能硬着头皮把未说的话说出。
“查检之人,是......是二殿下。”
秦飞鸿当然听闻了国库失窃一事,所以被喊来后,一行完礼,就忙不迭地问起案子进展如何。
秦景不开口,用冷若冰霜的眼神望着他。
秦飞鸿为父皇从未展露过的陌生眼神感到心惊,一时间七上八下,不知该说什么好。
还是秦景打破了寂静,他缓缓地踱着步子,慢至秦飞鸿跟前,开口道:“国库银两不翼而飞,魏大人说是有人在查检时动了手脚。”
他将手放到了秦飞鸿肩上,稍有用力,嗓音也跟着发低,像是在按捺怒火:“当年查检这批银箱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秦景眯着眼,两道寒光射向秦飞鸿,似乎是想从他温润无害的皮表下,看出什么污鄙不堪的心肠。
秦飞鸿心神一震,犟着颈子,抬起头急忙问道:“在父皇眼中,儿臣难道是那等贪墨小人吗?!”
他情绪太过激动,白皙的面皮上顿时通红一片,像是在滴血。
秦景把秦飞鸿的受伤与愤愤看在眼里,心中竟是生出点疑惑来了,嫌凶除了秦飞鸿,再没其他人选,可他这副亢声为自己辩驳的样子,又不似作假。
银两悄然不见,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秦飞鸿伪装演戏太过精湛,将所有人欺骗后监守自盗。
要么就是银箱的银子自己长了翅膀飞走,不然那样庞大数额的银两骤然消失,怎么能没一双眼睛发现问题。
秦景会相信哪种可能,呆子都清楚。
秦飞鸿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又大声道:“儿臣当真没有偷,儿臣没有!”
秦景将手从他肩上撤回,背到身后,他低头看着一脸不平的秦飞鸿,默了默,才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无辜,难不成是想到了真凶是谁?”
“儿臣......”秦飞鸿垂了垂脑袋,声音愈发小:“儿臣没有。”
这回答不出秦景所料,他冷哼了一声。
秦飞鸿顿时像斗败的公鸡,眼神一片灰暗。
秦景看着他看了好半晌,才沉声道:“限你三日内捉拿真凶。”
秦飞鸿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秦景。
秦景别过眼,选择不看,只冷声继续道:“若三日之内找不到真凶,你......便拿你的性命,来抵你的失职之罪。”
闻言,秦飞鸿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他很快回神,下颌线紧绷,朝秦景磕了个头。
“儿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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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传到姚文心耳中时,她如遭雷击,手中的茶盅落在地面就摔得粉碎,犹如她的心。
“飞鸿怎么会做偷盗之事,不可能的,他不是这种人!”姚文心说着起身,就想往养心殿去,“事情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本宫去求皇上,求他网开一面。”
她只才走了两步,膝盖就发软,险些跌倒在地,蓝玉迅疾地将她
扶好,担忧道:“娘娘,您要注意身子啊!”
姚文心却是听不进她的话,满心满眼只想着为儿子求情,一把甩脱蓝玉的手,就要再朝养心殿去。
秦香絮张开双臂,拦在她的去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