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可是......”她想不通他拒绝的理由,下意识地看向李成,想让他开口规劝两下他不领情的主子。
李成扯着嘴角,勉强跟她笑了笑,随后就低头装瞎,一言不发。
秦香絮好不容易关心回人,结果主仆俩都是没眼力见儿的,硬是把她的好意当驴肝肺。
见状,她也就不再在这事儿上纠结什么。
左右挨冻流泪的人又不是她,她作为公主,话能说到这份上,已是仁至义尽,沈鹤知还不领情,他就冻着吧。
“既然你说不必,那以后就还这样。”秦香絮说。
她想起之前沈鹤知进了正堂便要管家添炭火的吩咐,她那会儿便觉着他怕冷,今日流泪之事,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测。
都这么怕冷了,还非要跟她犟什么,若她是沈鹤知,估摸着早就乐呵呵地应下提议,悠哉悠哉地待在房里了。
他非要拒绝,难不成是为了那点男人
的自尊?
秦香絮在心底小小地嘁了声。
京城还没到最冷的时候,沈鹤知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她倒要看看,他能硬撑到什么时候去。
“走了。”她说罢迈步离开。
徒留沈鹤知站在原地。
原本还热闹的府门口,随着秦香絮的离去,霎时幽静无比。
沈鹤知垂眼,看着早已空落的双手,良久,才涩然开口:“演得好吗......”
他牵着唇角,笑得有些勉强。
“是啊,演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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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虽是西沉,却有虹霓铺遍晚云天。
暮霭重重似画,烟渚曲曲如屏,本来萧索清肃的冬日,因之明丽动人。
只是渐渐的,似覆红锦的天就开始发起沉来,乌黑的阴云盘旋,犹如烈火将一切燎得焦黑,原本鲜亮明艳的红,也显出点残破的浑浊。
那厚重浑浊的沉红色,随着寂寂的风,开始在苍冥之上荡漾,远远望去,像天在流血。
这景致光是看一眼,便叫人生出点山雨欲来的不安。
当夜果然是出了事。
柳同怀从容遣将地打了胜仗,消息传回来,本该举国欢庆,秦景亦是这么想,下令从国库取银,打算好好犒赏军士一番。
可问题也是出在这上头。
户部尚书魏方海得了皇帝旨意,打开国库大门,吩咐人进去取银子,可取银子的属下还没进去多久,就苍白着一张脸回来。
原是他们搬动用于存放白银的箱子时,觉得箱子轻得离奇,一掂,里头竟是空的。
魏方海闻讯急匆匆进去清点,这不清点还好,一点,竟发现国库里有千万的银子不翼而飞了。
他顿时吓得心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