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絮说完便起身。
母后虽是许她出门,但也严声说了不许她久待,语气中对沈鹤知的防备,就跟防贼似的。
不过也不怪姚文心这般态度,毕竟沈鹤知确实是在众所不知的情形下,从她手里偷走了盛乾朝最受宠的金枝玉叶。
沈鹤知见她要走,起身道:“臣送公主一程。”
......
到了府门口的位置,秦香絮开口说:“送到这里便可以了,大人回去吧。”
她说着转身欲走,沈鹤知却突然出声说:“公主且慢。”
秦香絮停下,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公主头发乱了。”他说。
秦香絮下意识地摸了摸发髻,想着该不是穿脱雪披的时候,不小心碰着了。
雪披厚重,动作间牵扯到头发,是常有的事。
她正要开口让双儿替她整理,沈鹤知已经抬手,擦过她腮边,将一缕垂下的发丝,撩绕至她耳后。
他指尖微凉,从颊侧轻掠的力度很轻,像一阵微风拂过,卷起湖面微澜。
沈鹤知那张脸倏然间近在咫尺。
他垂着眼,细密的睫毛帘扇似的半遮着,薄唇轻抿。
因这举动,他的神情看上去多了丝认真。
秦香絮离他很近,近到都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不动声色地倾洒在她额头的位置。
那是与他指尖截然不同的,明晰灼热。
秦香絮抬头看了他一眼,正是这个时候,她对上了对方黑沉的双眸。
她从前就觉得沈鹤知生了双漂亮至极的多情眼,此刻更是如此。
他明明什么也未做,可那双眼还是犹若幽潭般,直愣愣地警示来人,不要看。
——因为多看一眼,就要陷进去,然后万劫不复。
秦香絮把头往后一仰,算是拉开与他的距离,泰然自若道:“这些小事,双儿来做便好了,何至于大人亲自动手呢?”
沈鹤知收回修长白皙的手,像是自言自语道:“也许......是因为情难自禁?”
他这话说的声音不算大,但秦香絮听着了。
可就在她听清的下一瞬,眼前那个风姿卓然的男子,转而说道:“做给外人看罢了,公主无须在意。”
秦香絮回神,望向身后的街道,果然见摊贩走卒虽是忙着手中活计,还是不忘用好奇的目光,偶尔朝他们所在瞧来两眼。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口:“明明是我先提的要求,没承想我竟是没做到的那个。”
沈鹤知难得宽容,没计较她的疏忽,轻描淡写地揭过:“没事,以后习惯便好。”
秦香絮轻点头,说:“我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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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之道别,坐上了马车,准备回皇宫。
马车悠然地行进着,在人群间穿梭,本来一切都很安稳,但在拐过一条街时,突然遇上了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
围观的百姓蚂蚁似的,黑压压地在两人不远处围出个水泄不通的圈,原本宽敞顺通可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