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是惊险的生死之间。
马实在跑得太快,她没忍住溢出了叫声。
萧临捂住她的唇,揽紧她的身。
他与坐骑配合无间,崔兰因岂是对手,身上一阵阵热,汗一阵阵下。
呜咽声像是痛苦又好像是欢。愉。
崔兰因眼前白光骤亮转瞬又黑,仿佛是又被一股黑色的大潮缠上,淹没。
过了许久,人疲马乏,萧临这才让崔兰因靠在自己的胸膛前颤抖,两人慢慢回归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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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林子之前,萧临驱马到了一个地方。
崔兰因捂着发烫的脸,张望四周。
这里杂草野花丛生,一泓清水汩汩流过,蜿蜒如蛇行,几只色彩鲜艳的小鸟落在浅水中,一头扎进去,扑着翅膀抖水,充满野趣。
萧临先下了马,拍了拍马脑袋,黑马自然而然屈膝弯腿坐卧在地上。
经过一段疾驰,黑马身上也全是汗,皮滑油亮,像是一匹上好的缎子。
它跪伏在地上,扭头就开始啃四周的草,在口里咀嚼,完全不慌不乱。
崔兰因越看越喜欢萧临的这匹黑马,主人叫快就快,喊停就停,令行禁止,可比某些人听话多了。
萧临用牛皮囊里的水打湿了一张帕子拧干后要过来给她擦拭,崔兰因连连摆手拒绝。
她有披风遮挡,把手藏在下面动作小点压根看不出来,倘若萧临还站在她面前忙忙碌碌,岂不是会叫人看出蹊跷。
这次萧临没有坚持,就站在一边替她望风。
过了会,崔兰因把用完的两
张帕子一起团在手心里,一时竟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
萧临朝她伸手。
“给我吧。”
崔兰因以为他要拿去洗或者丢到什么地方,谁知道他转身放到马鞍下垂着的一个小行囊里收了起来。
崔兰因从马背上滑下,两只腿还有些发软,萧临扶她到小溪边蹲下。
崔兰因用流动的清水浇在自己脸上,让脸上的温度降下去,她两只手撑在膝上,仰头往上望去。
树冠密密匝匝交错在头顶,湛蓝的天空上还飞过几只鸟。
“夫君对这里很熟悉?以前常来?”
“来过几次,也不算熟悉,只是大致认过路和地形。”
“我听说夫君的记性很好,难怪做着事都能把马赶到地方……”
萧临不由苦笑,崔兰因这是嫌他分心了?
“这倒不是我的功劳,而是这马自己也认得路。”
崔兰因听过老马识途的说法,一时不能反驳。
萧临忽而道:
“我听母亲说,你的记性也很好。”
崔兰因没想到王大娘子居然会告诉萧临这样的事,不敢置信道:“阿家这是在夸我吗?”
萧临愣了下。
母亲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倒不是因为想要夸崔兰因,而是在奇怪崔兰因若是一个记性卓越的人,五岁也到了记事的年纪,为何当年没有想办法联系家人,回到建康?
清河崔氏虽不是顶级门阀,可也是有名有姓的大世族,无论在哪里说一句,都会有人知道。
还是因为年纪太小的缘故吗?
萧临没有提起这件事,只是“嗯”了声。
看着崔兰因,他又想起几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