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与他谈完公主的事,又给他递来一张密文。
密文上所记载的是有关流窜于淮河两岸的一帮匪徒,自称石帮。
“他们自称义匪,干的是惩恶扬善、除暴安良的好事……”
谢五郎对他说道:“你看见那句没,‘潜伏建康,不知所谋’,世上多少兴风作浪之徒都不会往自己脑门上写上‘逆贼’二字,依我之见他们到建康肯定不简单,上次袁四郎被打虽说也是他活该,可也说明石帮本事大,能在建康巡卫眼皮底下把人掠走,杀了他也易如反掌,可他们却又把他放了回来,行止有度,不是什么乌合之众,当有牵头指挥之人。”
基本查到这里,便能够将上元节之案锁定线索。
“你有怀疑对象?”
“陆娘子。”谢五郎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觉得她很可疑吗几年前才来的建康,此前都没有人见过她,又是双亲亡故,又是家仆失散……袁侍中一见她就表情异常,最重要的是,袁四郎还和她有仇。”
“我问过公主那夜的情况,公主说陆娘子怀疑是自己偶然得到的一本账簿才导致被人绑架,她的婢女也是因此才失踪了,但奇怪的是,她对我们却闭口不谈……”
“公主还说,陆娘子和你夫人在她睡着后似乎说了什么话,在她起来后两人行为古怪。你不妨问问你的崔二娘子是否知道什么?”
谢五郎的意思萧临听懂了。
他是怀疑崔兰因也参合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头了。
可是崔兰因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临正要开口,自下风向的林子里却传来争吵声,显示有人在靠近。
崔兰因连忙站起,窜到萧临的身后藏着。
好似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受到惊吓的兔子,愈发不像是会与谢五郎所说的那些事有瓜葛。
“我们走吧。”萧临揽住她往大黑马走。
后面两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我知道,父亲巴不得死掉的是我,而不是我那两位兄长吧?无论我做什么,您都不满意!你求神问佛那么多年,就怎么没有把两个死人叫醒?”
“你、你这个逆子!为父好好与你说几句,你就这样呛声顶嘴,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崔兰因刚爬到马背上,回头对萧临道:“是袁四郎和袁尚书?”
她听出了那暴躁愤怒的声音。
萧临一点头,又牵起缰绳,让马驮着女郎起身。
“我错什么了?我这样做不都是为了父亲您吗?为了给您争光,我错什么了?!”
萧临也翻身上了马,带着崔兰因往林子外走。
见怀中的人还扭着脑袋往后听热闹,便主动道:“袁尚书本来有三个儿子,长子、次子跟在父亲身边历练,袁四郎是她母亲生下的双生子之一,因为早产体弱,险些与他同胞兄长一起早夭,所以深受宠爱。”
“后来袁大郎、袁二郎都因乱身亡,袁尚书才把一直养在夫人身边的袁四郎带在身边。”
说着话,大黑马已经跑出了林子,与外面的景卫汇合。
袁四郎与袁尚书的争吵也抛在了后边。
萧临带着他们往淮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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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渐大,轰隆隆地犹如一头不断咆哮的巨兽。
萧临解释道:“上流大降雨,引发春迅,淮水才变得湍急,往年这个时候正是渔民捕鱼的最佳时刻……”
“大胆贱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敢来闯,我看你们就是北胡的细作!”
嗙、嗙、嗙几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