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上出现了浅齿印和胭脂色。
本来是冲着嘴巴去的,但因为车厢摇晃,她弄错了目标。
“我刚刚不是……”崔兰因正要解释,但看见萧临混杂着震惊羞怒的那张脸,她立刻改了口:“嗯,这就是我想问的事,夫君这儿为何这么凸出呀!”
她微仰起下颚,手指在自己的颈上点了点。
好像这一咬绝不是她的过错,而是怪他喉结生得太凸显。
郎君都有喉结,但生得各不相同,有大有小,有些生的怪异不搭,但萧临的,很精致。
有时崔兰因看见萧临侧面时,总忍不住用目光描摹他的剪影,从鼻峰转到人中,到嘴、下颚然后就是脖颈,喉结就是最后的神来一笔。
为他精致如画的轮廓做了恰到好处的收尾。
萧临的指腹沾上一点润。湿和黏。腻。
有她舌头留下的津。液还有从唇瓣沾落的口脂。
刚刚崔兰因咬住他的喉结,落下一个不温柔的吻,他的咽喉宛若吞进了几颗火星子,又烫又痛。
“……没有为什么,生来如此。”
萧临拿帕子擦着痕迹,崔兰因的目光让他浑身发热,就像是酷暑天被烈日炙烤。
他尽量装出满不在乎,道:“你想说什么?丑陋?怪异?”
批判并不会打击他。
崔兰因睁大眼睛,很吃惊:“怎么会,只要长在夫君身上,无论大小都很好看!”
“真的!”怕他不信,崔兰因还用力点了下头。
在遇到崔兰因之前,萧临从未审视过、关心过自己的身体。 ??坁????布?葉?ī??????w?ě?n??????????????????
他的脸如何、手指如何、腰如何、喉结如何,甚至那处……
十一岁他开始拔高个子,随之而来的是各种生理变化,陌生的、恶心的、不受控制的。
他厌恶每日的清晨,都会背叛他意志而站立。
他厌恶偶尔的深夜,弄脏被褥的湿痕。
可她说了喜欢,喜欢所有。
一直被主人嫌弃的部分欢喜地想要抬头,涌动的血让那部分的躯。体越来越僵和硬。
仿佛恨不得马上钻出来,博得女郎一声安慰与喜欢。
它有什么错?
汩汩涌动的血液在叫嚣。
它不过像只喜欢亲近主人的鸟,时刻想要被抚摸,又有什么错?
萧临按住它,那疼痛、肿。胀会让他不能思考。
这时犊车靠边停。下,外面景澜的声音传来:“郎君到了。”
到哪了?
崔兰因正打算掀开帘子看,萧临却像是要被光线灼伤的阴暗鬼怪,突然出声制止她道:“别开。”
崔兰因:“?”
“坐好,待一会。”萧临的声音有些奇怪。
虽不知缘故,崔兰因也陪着他安安静静坐着,还学他把两手相叠在膝盖上。
好像这是什么额外的礼仪训练。
过了好一会,萧临才重新开口解释道:“我还有公事处理,让景澄送你回府。”
崔兰因关切道:“夫君的声音怎么变了?是受寒了吗?”
萧临一顿,尽量让声音维持原样,“不是。”
“可是夫君的声音很沙哑呀!”
“无事。”萧临不欲多说,起身从崔兰因身侧经过,要下车去。
崔兰因扯住他的袖子,期盼问:“今日夫君会早点回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