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眼巴巴地望着宁泠,裴铉挥挥手:“路途遥远,将我两位好伯父请下去好好休整一番。”
他话一出,两人身边的侍卫恶狠狠剜了他们一眼,他们顿时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灰溜溜起身走了。
“当年你因为这个狠狠打了我一巴掌。”裴铉看着宁道歉,“我那时候做得不对,还掐了你。”
宁泠蹙眉:“他们一直这样?”
她以为裴铉许下重金让他们来劝说她为妾,以为他为了恶心她,让他们做大官享尽富贵。
“对呀,他们欺负你卖了你,我怎么可能让他们过得好?”裴铉的嫌弃厌恶不加掩饰,“但他们毕竟是你的族亲,是你的亲人,我若是伤了他们杀了他们,你恐怕不忍。可让我忍气吞声,不为你报仇,那也不行。现在他们这样挺好,既是赎罪也是为民造福。”
宁泠没说话,她的确对他们心有怨言,他们收了母亲死后所有的钱财,转身却将她卖了。但六年多这样的生活,折磨得他们苍老不已。
“放了他们吧,六年已经够了。”宁泠轻呼一口气。 ???阯?发???????ǐ??????????n?Ⅱ??????5?????????
大伯刚才说得是实话,他们没有想要她死也没故意折磨她,不然大可以为了高价卖她去脏地方。
现在她算是报仇了,也不想要他们的性命。
裴铉哐当一声忽然跪在她身前。
他声线低沉:“宁泠那我呢?你要多久才能原谅我?我要怎么赎罪才可以平息你的恨意?”
她可以原谅卖她的人,他是不是也有机会?
宁泠端坐在木椅,裴铉直直跪在她脚边,他身形很高,跪下依旧欣长。
裴铉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当年她划伤脸的发簪,语气发狠:“从前我为你穿耳眼,今日我便挑断手筋赎罪。”
宁泠惊恐地看着下首的他,他拿起发簪就要刺下,她立即制止:“住手!”
宁泠起身攥着发簪要夺下,裴铉死死捏着不肯松手。
“松手!”宁泠大声吼道,裴铉缓缓松手。
拿走发簪,宁泠才看清楚他手腕上层层叠加的伤痕,新伤掩盖了旧伤,密密麻麻。
宁泠闭眼深呼吸,平复激动的情绪,冷静指着伤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清楚和裴铉最好的相处方式,是不问不管,视为不见。
可看到骇人的伤口,丑陋的伤疤,她还是问出了口。
“是你坠崖的五年内,我自己划伤的。”果然裴铉欣喜若狂,激动闪亮的眼眸望着他。
他就知道宁泠心里还有他,还会担心他。
宁泠心绪复杂:“何必呢?坠崖之事谁也怪不了。”
虽然当年那群人目标是他,但是她执意去山上,他没有一次舍弃她,最后他高热生病,依旧拼命护她。
“我愧疚,我恨自己。”裴铉的眼泪不受控地滴落,“都是我逼你才会发生,我以前对你做了很多混账事,伤了你的心。推荐你伯父为官的事情,我原本可以好好和你说,偏生为了惩罚你逃跑故意恶心你。但宁泠我真的爱你,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他情绪激动,泪眼期待地乞求她,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统统抛之脑后,他只要宁泠。
“我们现在不好吗?”宁泠问道。
她认为现在这样,孩子跟着裴铉她更加放心,她也自由就很好。
“好。”裴铉边笑边哭,唾弃厌恶自己,“曾经我在神明前祈求,只要你平安,什么孩子都不要,你不愿意回来都可以,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