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脸。
裴铉发疯似地上前夺了簪子,怒喝道:“你在干什么?”
他宁愿那簪子刺在自己身上,都不愿意这般。
宁泠看着他发狂的模样,唇角满意地上扬。
林韦德一个头两个大,慌里慌张地去请大夫。
室内只留下裴铉和宁泠,两人之间形势彻底转换,她报复性地继续激怒他。
宁泠白藕似的手臂搂住裴铉:“刚才侯爷不是想吗?现在时机刚好合适。”
如妖冶迷人心窍的妖精,紧紧勾住他的腰。
她没了他喜欢的容貌,再惹了他的厌弃,出府不就简单多了。
以前她怎么没想出这个法子,皮囊只是外表,宁泠并不在乎。
裴铉的目光紧紧凝视伤口,似乎想摸又不敢。
过了会,他嗓音颓废说道:“我不逼你了。”
两败俱伤,没有赢家,他想要的是宁泠,不是一个孩子。
林韦德请来了大夫后,不放心又去请了太医。
大夫应急,但太医院的医术更令人放心些。
刚回去没多久的大夫又被林韦德叫了回去,他看着宁泠的伤口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刚才两人还蜜里调油,怎么现在又拼死拼活了?
看宁姑娘的伤势走向,应该是自己划的。
宁泠面无表情,神情淡漠。
倒是裴铉眉头紧皱,神色忐忑:“如何?”
大夫看着约莫两寸长的伤口纵横于脸颊,颗颗血珠往外沁出。
表面被坏破了,他仔细看了看,幸好伤口划得不深。
大夫回答:“伤口较长,但幸好不深,我先止血。”
裴铉紧紧悬着的内心稍松,伫立在一旁看大夫在宁泠白皙的脸蛋上撒药。
药粉倒下时,刺激了伤口,疼得宁泠身躯一颤。
“会留疤吗?”裴铉嗓音低沉问道。
“饮食清淡,带上面纱不见风。”大夫一边涂药,一边回答,“等会我再开些祛疤的膏药,应该不会留疤。”
宫里秘制祛疤养肤的膏药很多,想留疤几乎不可能。
宁泠心里冷笑,果真是以色侍人。
晚上,宁泠一个人躺在偏殿,心里更多的是惶恐。裴铉让人将尖锐的东西都收缴了。现在裴铉厌弃坏了的脸不愿碰她,暂时是安全的,但伤疤迟早会恢复,以后怎么办?
裴铉一个人坐在榻前,似是在沉思。
宁泠划脸时簪子顺势扫过喉咙时,他全身毛骨悚然,汗毛竖起。
她太倔了,他甚至在想有孩子后,她恐怕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个办法行不通,裴铉的神情露出了鲜少的迷茫。他有预感再下去,会是鱼死网破的结局。
但他舍不得放宁泠走,又留不住她。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宁泠都带着面纱养伤,裴铉专门去宫里找来了祛疤的秘药。
她不想用,可珍珠红着眼睛,嘟着嘴巴求她,她又心软了。
她与裴铉分房而睡,两人一个在正房,一个安分守己在偏房,井水不犯河水。
甚至连面都甚少见,宁泠摸不清裴铉又在搞什么坏心思。
刚开始她还暗自庆幸,可最近她心里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