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开饭馆,用不着如此阵仗吧,信哥儿组建蝌蚪,所为何事?”
杨信阳手指在桌子上慢慢敲着,过了一忽儿,叹了口气,“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老孔你听过吗?”
孔乙己摇摇头,杨信阳笑道,“多知道些事,总无坏处,等我长大了,想出去看看,总不能一直窝在这天藏城里,所以这天下之事,得早点知道。”
听了杨信阳的话,孔乙己沉默了一下,点点头不再言语。
眼见雨势渐大,杨信阳更加无聊了,林家姐妹今天也没有来御膳坊帮忙,整个酒楼只有两人外加当初跟随孔乙己过来的那几个小子,“老孔,说说你的事吧,之前在天藏城怎么混到要去偷书的地步。”
孔乙己提了一壶茶过来,倒了两杯茶,望着门外大雨,叹了口气道,“我本是一个穷书生,读了几年书,去应考次次落败,最后一次放榜后,心灰意冷,那日也是如今日一般大雨滂沱,在雨中淋了一阵,竟然昏了过去。
醒来后发现躺在一处破屋中,是孟津几个小乞儿把我从雨中拖了回来,免得淹死了。
日子总是要过的,我也熄了继续考试的心,就在这城里给人写字写信为生,救我命那几个乞儿,也时常接济一下,让他们不至于饿死,闲来无事,也会教教他们识字。”
都是有故事的人,杨信阳拍拍孔乙己的手,继续枯坐。
忽听如练大雨中传来脚步之声,两道人影如风奔来,须臾便到眼前。
那两人均打着描花的纸伞,当头的是一位青年男子,细长眉毛,面容冷峻干硬,体格挺峭,着一身寻常短衣,裤脚高挽,腰间挂着青瓷水壶,还掖了一块白布手帕。
他伸手携着一个少年,约莫十二三岁,个子瘦小,俊俏白皙,双颊至颈光洁如瓷,衣着干净崭新,裤脚溅湿也不挽起。
“伙计。”
两人行动如鬼魅,杨信阳一眼就看出男子轻功了得,也不点破,就这么坐着,两人须臾间穿过雨幕,进到大堂里。
中年男子进屋后一言不发,就像一根木头一般杵在那里,反倒是那少年嘻嘻直笑:“看来这御膳坊生意不太好。”
杨信阳起身迎接,闻言摇头道,“客官此言差矣,一则雨大,二则还没到饭点哩。”
那少年嗤一声笑道:“谁说没到饭点,我们这不就来了吗?”
杨信阳道,“那就入座点菜吧,我这就让厨房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