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不睡觉?”张士木怏怏地说。
“我们出来巡逻一下,你怎么也不睡?”
“少尉那么英武的人,说走就走了,我实在睡不着。”
凌柯拍拍他的肩,从怀中掏出烟点燃了三根插在程杰的墓前,然后一人发了一根,三个男人默默地站在墓前抽着烟,直到烟抽完了,凌柯才问道:“程杰是怎样的一个人?”
张士木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少尉跟我们不一样,他家里是富商,本可以无忧无虑地当他的富二代,但他想证明自己,毅然报名参了军,在军队,他很刻苦,样样都拔尖,对我们也从来没什么架子,是个非常优秀的好战友,好兄弟!”
“是啊!”凌柯看着程杰的木牌,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大脑一片空白。
中午有人起来换班,凌柯和熙承实在熬不住就回去休息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凌晨四点多,凌柯才悠悠醒转,他想继续睡,因为睡着了就没那么多烦恼,就可以逃离这一切,可是他的脑袋异常清醒,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索性穿上衣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来到走廊上,他意外地看到张琪也没睡,侧身趴在栏杆上,眼神很哀伤。
“怎么了?”凌柯走到她身边问道。
张琪吓了一跳,说:“是你啊,睡得还好吗?”
“嗯,悠悠怎么样了?”
“下午醒来后就一声不吭地坐在那,也不吃饭也不喝水,我刚哄她睡下,自己却睡不着了。”
“辛苦你了,她现在肯定听不进去我的话,还要麻烦你多开导她。”
张琪苦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
“天亮之后,我要出去一趟,你累了一天,不要在外面吹风了,回去休息吧。”
“你又要出去?你还嫌自己受的伤不够吗?”
凌柯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便解释道:“我们去菜市场的时候遇到一个幸存者,本来是要带她一起回来的,可是程杰被丧尸抓伤了,我们着急带他回来给你医治,所以就把她落下了。”
“这样啊,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她的父母都变成了丧尸,她被父亲锁在小房间里才幸免于难。”
张琪点点头,没说什么。
“你不会怪我擅作主张吧?”凌柯小心翼翼地问。
张琪抬眼看他,莫名其妙地问:“我为什么要怪你?”
“呃,没什么,”凌柯被她问得一愣,傻笑道,“那我回去收拾东西了。”
凌柯收拾好东西出来的时候,发现张琪还没有回去睡,奇怪地看她:“你站在外面不冷吗?”
张琪走过来,说:“你出去小心点,别为了小姑娘把命都给丢了。”
“你瞎说什么呢?在我眼里她只是个幸存者,你可别多想。”凌柯无语。
“我自然不会多想,反正,反正你小心点就是了。”张琪眼神灼灼地看他,倒让凌柯有些不敢直视。
“我知道了。”凌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有些怕她,转身逃命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