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趴着身子,嘴唇挨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虹,我等不及了,真的等不及了,两年太遥远,太遥远……”
他深深地吻着她,她感到一阵剧痛,随着强大的冲击力,渐渐地她像进入了仙境……
他掏出手帕为他擦拭,感觉手帕湿漉漉黏糊糊的,他不假思索地把它扔掉。紧接着抱起毅虹,为她梳理头发,整理衣服。
坐在草洞里的金锁收起思绪,他把手电筒对准手帕,原本洁白的手帕已变成深咖啡色。可以想象,当时湿漉漉的东西应该都是毅虹流淌的鲜血啊。
她生的孩子是他的吗?金锁觉得有这个可能,如果是自己的孩子,那毅虹今夜一定会来,于是他决定在这里等她……
东方已经透出亮光,思锁经过输液已经止住了上吐下泻,毅虹看着安静睡着的儿子,嘴角绽出了灿烂的微笑。她的思绪又飞向了金锁,亲爱的,放心吧,儿子有我呢。听话,为了你,为了儿子,为了我们的将来,千万不能父子相认,不能让张斜头钻空子,懂吗?我知道你会去草场的,你耐心地等着我,思锁出院了,我立马去见你。
待在草洞里彻夜未眠的金锁没有等到毅虹,他绝望了。他完全相信白宁和来弟的话,毅虹真的背叛自己了。
他擦了擦泪,起身往旅馆走去。
隔壁房间走出一对男女,瞧那年龄像父女俩,瞅那亲热劲儿比夫妻还要夫妻。那男的似曾相识,金锁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他入伍时新兵欢送大会上讲话的领导吗?对,是公社范主任。
“范主任。”
老范不好意思地放开搂着的女人,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解放军,问:“你是?”
“我是十里坊的金锁。”
老范也想起来了,为了金锁当兵,他父亲金楚生被自己敲诈了一辆自行车,当然这并不是他当兵的原因,关键在于白静的前夫、自己的外甥陈世强打的招呼。哎,躲到城里来偷腥,还被熟人认出来了,嫖娼的事真被捅出去,主任的位置不保不说,还会被隔离调查的。
于是,他就想与金锁摊牌,把他当兵开后门的事抖露出来。如果真让部队知道了,轻则立即退伍,重的话可能被遣返。
他支走身边的女人,对金锁说:“来,到我房间坐会儿。”
“好,范主任。”
床上一片狼藉,褥单上散落着女人的用品。老范懊悔,怎么把金锁带到自己房间?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他赶紧用被子遮盖褥子,说:“有点乱,不好意思。”
金锁已看得真切,就差拍照了。为了给老范留点面子,他故意转过身去。
“小金,据人武部说,你在部队干得不错。”
> 金锁笑笑说:“一般,一般。”
“看你是个老实厚道的人,你当兵开后门的事,部队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什么后门?”
老范把金锁当兵开后门的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
金锁不知道这个陈世强为什么要为他开后门,他一个大局长凭什么帮自己。他是白静的前夫,也就是白宁的前姐夫,难道与白宁有什么关系?此时的金锁真想飞到知青队向白宁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