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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晋.江.独.家.正.版

晏画阑常常因为自家王妃过于用功而感到苦恼。

大婚之后, 刚度过蜜月期,霜绛年便受裴鸢白之邀,前往药宗, 研制能代替搜魂之法的仙丹。

晏画阑陪他同往,二人理当同住玉凰阁,然而霜绛年在玉凰阁落脚的次数屈指可数。

多数时候, 他和那群炼丹走火入魔的炼丹师们混在一处, 日日夜夜陷在学海无涯里脱不开身。甫一出关,便被凶神恶煞的妖王堵得严严实实, 啄起衣带衔回玉凰阁, 一顿磋磨。

学海无涯瞬间烧作三千情天孽海,霜绛年在情浪里沉浮,小舟翻覆之间,他从意识昏沉的缝隙里觑见一丝灵光。

晏画阑正咬着他的脖子, 吞食他喉间的颤音, 忽听哥哥惊喜地抽了一口气。

“此处可还得趣?”晏画阑哑声一笑。

霜绛年双眸盈盈生辉, 却不是在看他。

“可以用狐尾草!强逼不成, 或可软诱。狐尾草有致幻效果, 中此药者会将审讯者错认作亲近之人,未尝不是一个突破口。——我现在就去告诉鸢白他们。”

说罢便无情抽离,对尚未走出情海的晏画阑弃之不顾,除去满身污浊,便要披衣出门。

身后袭来一具烫|热的身躯, 晏画阑手臂横在他颈前, 将他挟在怀里。

“凭哥哥现在的模样, 就要出去见人?”他拔起哥哥的下颌, 现出对方染了桃花潭水的眉眼, “给谁看,裴济那个老头子,还是裴鸢白?”

晏画阑满口呷醋衔恨,霜绛年全副心神却埋在研制丹药一事上,浑然不觉。

他揉去自己眼尾的水光,想从晏画阑臂弯下钻出:“事不宜迟,待我路上用易容术遮掩一二……”

颈间的铁臂还未钻出,腰间便又箍了一弯手臂。

晏画阑牵着他的手引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在耳边磨牙:“哥哥可感觉到了,眼下究竟是何事‘事不宜迟’?”

“自然是丹药。”霜绛年心如止水,“若此丹药出世,日后仙盟刑讯便不必使搜魂之法,神魂完全的恶人远比痴儿更有用,也能给冤枉之人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就像之前站在诛仙台前的我一样。此乃造福苍生之举。”

晏画阑轻轻咬住他耳廓厮|磨:“造福苍生之前,哥哥不如先造福夫君我?”

霜绛年手软耳烫,神志略有动摇。他闭了闭眼,狠下心给晏画阑扎了三针,又给自己来了一针。

他仰起脸,轻啄了一下自家委屈成个胖球的孔雀。

“之后再补偿你。啾,等我回来。”

一阵风掠过,人影不在。

晏画阑揉乱了一头鸟毛,高高举起炼丹炉要砸,又摇摇头,小心翼翼地放好丹炉,最后恼恨地飞去冰潭里,打坐一夜。

潭水映照出他俊美的面容。

“还是很好看啊。”晏画阑端详自己的倒影,产生了深刻的自我怀疑,“这么一个大美男,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些硬邦邦的青脸丹炉?”

翌日,他逮着一个金乌卫,便上前询问自己美不美。

金乌卫在陛下面前郑重点头,大赞陛下世间绝色斩男高手,回头便给侍卫长渔回写信,报告最近妖王陛下可能又吃错药了。

听了亲卫的夸赞,晏画阑重振旗鼓,就要去找哥哥,誓要将其迷得神魂颠倒,离开破...

丹炉,重回他的怀抱。

路上他碰到了乐桃情,顺便问道:“本尊美么?”

乐桃情行色匆匆,臂间夹着几卷图画,与他打了个照面,直摇头叹惋。

“叹气做什么?”晏画阑扬起下颌,“难道是见了本尊,自惭形秽?”

“不。”乐桃情惋惜道,“只是一见你,我便遗憾为何这般完美的身材,却摊上你这么一颗脑子。果然应了一句‘天道为你打开一扇窗,就要为你关闭所有门’。”

晏画阑忽略了“却”后面的话,只捕捉到了关键词:“完美”。

他嘴角一翘:“羡慕吧。羡慕你也没有,本尊属于哥哥。”

乐桃情翻了个白眼,嘴里小声嘟囔着“这种人竟也能有道侣”,转身就走。

晏画阑叫住他:“你可知道哥哥在何处?”

他口中的“哥哥”是妖王妃霜绛年,也是丹会上那个短暂出现的“何六”,这在药宗早已不是秘密。

也是因为妖王妃和乐桃情的这层关系在,乐桃情才能回到药宗。

“在藏书阁。”乐桃情随手一指。

晏画阑撇嘴:“藏书阁?书就有我好么?”

乐桃情想起什么,紧了紧臂弯间的画卷,露出一个暧|昧的笑:“这你就不知道了——‘书中自有颜如玉’,藏书阁里的‘颜如玉’,自然是千般万般地好。”

晏画阑如五雷轰顶。

“竟是如此,我就说我魅力不该消退才对……”他低声喃喃,恨声道:“原来是因为有人撬我墙角!”

他仰头收回眼泪,咬牙切齿地问乐桃情:“‘颜如玉’是谁?”

乐桃情满头问号:“哈?”

他这幅模样看在晏画阑眼里,就是在刻意隐瞒。

“给本尊查!”晏画阑召来金乌卫,长袖一挥,“把整个三界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颜如玉’带到本尊面前来!”

*

此时此刻,药王裴济的私阁。

霜绛年在绢帛上落下最后一笔,眉头微蹙,趁其他炼丹师不易察觉之时,按了按自己酸疼的腰。

只是旷了半个月就这般疯狂,昨夜临时中断,再被抓到恐怕凶多吉少……

他心里一阵发愁,想到晏画阑的模样,又隐隐泛甜。

“绛年可是累了?”裴济注意到他的异色。

霜绛年掩去了小情绪,彬彬有礼道:“无碍。”

“没日没夜操劳这么多日,可算有了个眉目。”裴济拿起墨迹尚还湿润的丹方,白须后笑意慈祥,“只是苦了你,为此殚精竭虑,半个月未曾稍歇。”

霜绛年笑容得体,俯身作揖:“为师尊排忧解难,乃弟子之职。更何况悬壶济世,本就是我心之所愿。”

他已拜了裴济为师。

战乱平息之后,晏画阑陪着霜绛年,一个个去寻他曾用马甲欺瞒过的人,私下坦白道歉,尽力赔偿,其中便有药王裴济。

药王裴济非但没有责怪他,还向他讨要了一个特别的“赔偿”——收霜绛年做他的关门弟子。

药王乃是最优秀的炼丹师,做他的关门弟子,与其说是赔偿,不如说是三界所有炼丹师羡慕不得的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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