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对峙,彼此沉默,没有人愿意做出头鸟,兜头的大雨犹如千金之坠,将他们压得动弹不得。
漆汩仍旧被好好地护在靳樨怀里,几乎连心跳都要停下来了,刹那间,他忽然听见靳樨微微地叹口气,随即附在他耳边说:“抱歉。”
抱歉什么?
漆汩愕然。
“我家统领,向大君子问好。”中间那人道,“玉在哪儿?”
靳樨摇摇头,不预说废话,旋即一拉缰绳,猛冲上去要取对方咽喉。
那刺客扭成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反身刺来,靳樨抛剑再抓,利落地划过那人的手腕,一阵血沫在雨中爆开,刺客不可避免地痛呼一声,右手手腕软绵绵地耷下来——已然是废了,血流过腕骨,滴在马鬃上。
另两人同时斩来,一前一后毫无躲避之隙。
怎么这架势这么凶?
靳樨架住一剑,手里那柄墨剑如一条黑色的毒蛇,在暴雨里灵活异常,与三人交锋时令人目不暇接,尖锐的兵器摩擦的声响仿佛能割穿漆汩的脑海。
靳樨一剑擦着那名刺客的右手虎口,自小臂一路逼向首级。
刺客被削去半只耳朵,却忍着痛没作声,手中刀没有丝毫退势力,反而刀锋一横,向二人的胸膛处砍来。
靳樨已来不及回挡。
刀锋所向,漆汩首当其冲,他的视线被雨冲刷得一片混沌,只看到近在尺的青色寒光,值此关头,他心一横,竟抽出手刀抵挡。
来势汹汹的刀刃与手刀短兵相接,夹着雨狠狠擦过,发出尖锐刺耳的刮挠声。
漆汩的虎口撕裂般疼痛,感觉骨头都快振碎了,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两只手都死死反抓刀柄,用力之深几能在柄上刻下指纹,方才没让那刀直接让他身首分离。
靳樨抓住机会,黑剑自刺客后颈绕过,利落地一划,刺客登时就软泥般从马背上滑落。
刺客的血和着雨溅到他同伴的脸上,漆汩霍然卸力,还未来得及缓口气,只见最后一名刺客手掌一挥,细针如漫天飞雨扑面而来。
靳樨将刺客还带着余温的躯体从马上抓起来抛向半空,只听密密匝匝的、可怖的“咻咻”声接二连三地响起,紧接着靳樨将黑剑舞得如莲花盛开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细针同刺客躯体一同沉重地坠在地上,扑出一片泥水点。
刺客倾身而来时化作数道虚影,仿佛一人分作千人万人。
靳樨自马上跃起,身姿灵活,四两拨千斤地近到刺客身前。
漆汩看见靳樨将斩骨如泥的黑剑送进刺客的胸膛。
那刺客直至死前最后一瞬,都以野狼般的眼神盯着靳樨,那眼神让漆汩不寒而栗,他忽然捕捉到脚步声,回头一看,那名废了手的刺客踉踉跄跄地爬起,左手高举重刀,从后砍来。
血浸透了刺客的衣服,他仿佛没看到漆汩似的,眼里只有靳樨一人。
不是要问玉吗?
为什么各个都看起来想要靳樨的命?
【作者有话说】
节日快乐啊宝们
第16章 为什么非要杀你呢?
漆汩本以为那些人是以为玉在靳樨的手里,现在看绝非如此,且不说靳樨根本不愿说话,就连这些刺客自己,仿佛也不愿多问一句。
刺客被回身的靳樨狠狠一脚踹翻在地,“嘭!”“嘭!”刺客像只损坏的木桶般在泥地里翻滚,刀不知插到哪里去了,他继而仍旧没完没了、狼狈地翻身站起来,右手棉花似的耷拉在腕上。
他距离漆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