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五帝灵兽,我偏不信,他们若真的存在,也不过是对天下不顾不问的瞎子残废罢了!”
阿七惊悚地望着他,许久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晚间阿七独自归来,夜已深,沈焦屋子却还亮着。
阿七干脆过去敲门,里头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而后沈焦那永远心平气和的嗓音响起:“谁?”
“是我。”阿七道。
门开了,沈焦指尖还残着木屑,道:“刚回来?”
阿七点点头,有点犹豫,片刻下定决心,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交给沈焦。
沈焦的瞳仁小小地颤抖了下:“给我的?”
“嗯。”阿七说,“靡老说你……反正我路过嘛。”
阿七一鼓作气道:“我最近有闲钱,月俸又无处可用,你便收着吧。”
阿七说完就跑了。
沈焦注视阿七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又看着手里的布包,旋即慢慢地关门、转过身来。
他在灯下一层一层地拆开布包,露出一套俱全的、崭新的、还蘸着油膏的刻刀,刀锋锐利。
灯影摇曳,照着灯下那两匣子满满当当的木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无五官。
沈焦不知看了刻刀有多久,才把布包一层一层地包回去,妥帖地放在匣子里,动作十分迟缓,像是那套刻刀重抵千均似的。
放好后,他又拿起自己刚磨过的老刻刀,一刀一刀地雕刻新俑。
沈焦眼神专注郑重,灯光在他侧脸晃出一层薄薄的金纱,沈焦一刀不慎,指尖冒出一颗硕大的血珠,沈焦又开始盯着那鲜红如珊瑚的血珠发呆。
这时门却又被叩响了,沈焦约莫猜得出来人是谁,匆匆抹去血,而后起身去开了门。
靡明在门外搓搓手,笑一下:“哟,就知道你没睡,方才阿七来过了吧。”
“嗯。”沈焦退一步,让靡明进来。
靡明阖上门,道:“最近睡得可好?”
沈焦点头。
靡明说家常似地说:“阿七那个年纪地孩子,看什么直来直去、一片赤忱的。”
沈焦:“嗯。”
“我知你挺喜欢他的。”靡明说,“怎样,改主意了么?”
沈焦低头不答。
靡明仍旧笑着:“若变了主意,可把刀给我——阿七不是给了你一套新的吗?旧的自有它的去处。”
沈焦还是不说话,仿佛哑巴了似的,红烛爆了朵灯花,靡明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沈焦极慢地抬起头,瞥了眼那慢慢两匣的木俑,终是道:“算了。”
第7章 “曾经有国名‘葵’。”
这天之后下过一场暴雨,再后来,时间走到八月三十,灵真日。
城里处处系绸带、挂灯烛,城门口威势赫赫地立着李淼亲手扎的纸像——
一只足有四五人高的朱雀,双翅撑开,头颈向南,尾羽飘逸,遍身赤红如火,正是臧初口中五帝灵兽之一,赤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