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瑞延始终记得,当时的苏日安曾表示过和自己沟通异常困难,觉得和傅瑞延简直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永远也不会有聊到一起的那天。
但值得庆幸的是,苏日安只是这样说,却并不排斥傅瑞延的靠近。每次傅瑞延到场,他依然会用神采奕奕的表情接待,然后坚持不懈地挖掘和傅瑞延之间的共同话题。
那时候的苏日安也和方才一样,对他打趣颇多,会露出鲜活的神情,对待在他身边的傅瑞延没有任何防备。
傅瑞延觉得对方心情大概不错,因此问出了从昨天到现在,自己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
但他仍旧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刻意:“昨天你和李酌吃饭,都说什么了?”
苏日安目光停顿了下,慢慢转过头来看他,注意到了傅瑞延不自然的眨眼频率。
“没说什么。”苏日安说,“就说他要在这边开一家工作室。”
“没了?”
苏日安移开视线,说:“没了。”
傅瑞延嘴唇动了动,仿佛有话要说,但斟酌了许久,最终也没有将问题问出口。
傅瑞延的手腕伤得并不严重,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活动太多的原因,恢复得极其缓慢,之后的一连两三天,虽然肿已经消了,但一些比较麻烦的琐事,比如开车或者吃饭,做起来都不是特别的方便。
苏日安一再表示想要带傅瑞延再去医院瞧瞧,毕竟一直疼痛也并非什么好的征兆,他不希望傅瑞延跟他一样,之后再落下什么不可逆转的毛病。
但傅瑞延却觉得他小题大做,表示区区扭伤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不需要太过上心。
可几次三番以手疼为由麻烦苏日安去帮他忙的人也是他,苏日安有时会觉得担心,但更多的是仿佛被对方受伤这件事胁迫的无奈。
“我又不是你的员工,”当苏日安再次被傅瑞延临时叫去担任司机,带傅瑞延去见本市的合作伙伴时,由衷地牢骚了这么一句,“你来这边为什么不带韩枫一起?他不是你的助吗?”
“他还有别的工作要做。”傅瑞延说完,才察觉到自己话中的不合适之处,于是立刻改口说,“晚上请你吃饭。”
“不需要。”苏日安想表示自己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哪怕傅瑞延帮了他们很大的一个忙,也不可能代替韩助的位置,每天围在傅瑞延身边伺候。
他刚刚开口,后面的话还没顺嘴溜出来,傅瑞延的手机忽然响了。
苏日安深吸一口气,及时收住了话题,好让傅瑞延接听。
余光里,傅瑞延似乎拿起手机看了几眼,铃声响了数秒,傅瑞延一直盯着亮起的屏幕,不知为何,看起来完全没有要接的意思。
苏日安朝他那边瞥了一眼,与此同时,傅瑞延又很快地坐直了身体,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随意点了点,将手机凑到了耳边。苏日安也因此没能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傅瑞延打电话的时候,苏日安很识趣地没有出声,他一路经过好几个绿灯,觉得时间完全来得及,心情也松弛了许多。
傅瑞延的这通电话很简短,尽管傅瑞延不是那种会长篇大论聊电话的人,相较于平常,对话内容也过于简单了。
苏日安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