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傅瑞延一向情绪平和,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气愤。
他看上去很需要贺临的一个解释,因此对方便说:“别生气别生气,你放心,我没跟他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告诉他你喝醉了,让他过来接你。”
“谁让你自作主张……”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之前约你那么多次你都不带赏脸,今天突然叫我出来,不就是想让我给你出出主意吗?”
贺临早已看透了他,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端起酒瓶重新给自己的杯子倒满:“我可告诉你,喝醉可是个再合适不过的机会了,趁机旁敲侧击一下,喜欢的话正好,不喜欢他也跑不了,总归你也没什么损失嘛。”
“再说了。”贺临揶揄道,“与其在这儿埋怨我,倒不如想想待会儿见了面要说些什么。这个点人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傅总,骑虎难下啊。”
这应该算是傅瑞延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被迫配合贺临演戏,一直到被苏日安弄上车,都没从那如影随形的心虚里抽离出来。
这是寺庙那天后,傅瑞延第一次见苏日安。
大概是又进入了高强度的训练期,苏日安好像瘦了一点,下巴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尖了一些。眼下已经十月份了,夜里比较凉,苏日安穿了一件灰色的卫衣,袖管撸起来一点,露出了清晰的血管和微突的腕骨。
傅瑞延假装睡着,听到了苏日安和沈秋的全部对话。
他想,或许苏日安真的没有那么喜欢他,明明他们都是已经过了明路的关系了,但在被问到跟谁在一起时,苏日安仍旧不愿意说出傅瑞延的名字。
傅瑞延心中开始懊悔纵容贺临的计划,觉得问与不问结果或许并没有什么不同,苏日安会不会觉得局促傅瑞延不知道,但傅瑞延自己一定会因此而感到煎熬。
在苏日安家,苏日安向他靠过来的时候,傅瑞延的煎熬短暂地消失了。
他想起在车里沈秋劝慰苏日安时说过的话,问苏日安是否已经找到了喜欢的人。
苏日安说“没有”,傅瑞延不感到失落,只是觉得苏日安的眼神紧张得有些可怜。
这是傅瑞延二十多年面对的最大的诱惑,因此没有忍住,在苏日安凑过来的时候受到了鼓励,第一次吻了对方。
苏日安的嘴唇跟他的人一样柔软,让傅瑞延沉溺在里面,再怎样挣扎都找不到出口。他将苏日安扯到自己怀里,碰到对方后腰时,心里微微感到诧异,一个男人居然会有这样柔软的四肢。
他将苏日安放在床上,低身凑过去时,看到了苏日安明亮的眼睛。傅瑞延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去亲吻对方的侧颈,手沿着衣摆缓慢推高。
在这以前,傅瑞延从不觉得他人所热衷的这种事有什么好上得了台面的,直到眼下才开始解。
苏日安柔软的身体,看向他时专注又茫然的眼神,热切错乱的呼吸,还有抵在他的胸膛,在他俯身推进时又滑向他后背,像是很需要一般抱紧他的细白的手指,都在一点点将这种事愉悦的道教给他。
傅瑞延是一个冷静的人,他的成就感来自于工作,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产生了这种精神膨胀,每一个神经细胞都在兴奋着叫嚣的感觉。
苏日安情热的时候喜欢用力去抓他的肩膀,修剪得圆润的甲缘往往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却留下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痕迹。
傅瑞延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摘下来,握在手里又凑到唇边,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汗涔涔的人,问他:“这么久不见,有想我吗?”
但苏日安喘得很急,好像并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傅瑞延又意识到自己是在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