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他怀里的克里琴斯看上去懵懵呆呆的,头发有点乱,像是一只被揉乱了毛的小猫。
克里琴斯太累了。
哭得眼睛红,喉咙哑,身子也像是散架了又被拼起,难受得紧。
腰好疼。
腿好软。
屁股也疼。
虽说也不至于这样就站不起来了,可他现在懒劲上来,想要继续休息一会儿。
于是,只是从鼻子里长长地哼了一口气,便不管不顾,趴回去,继续伏在炽树的身上眯上眼睡觉。
天呐。
这也太可爱了。
而且,而且……
克里琴斯都不骂他的吗?
也不打他?
他信息素失控,粗暴地、胡乱地把克里琴斯给弄得乱七八糟了。
炽树的脑子里一忽儿浮现出克里琴斯恶狠狠地骂他“王八蛋,你给我停下”,一忽儿又浮现出克里琴斯呜咽可怜地求他说“别碰了,我亲你还不行吗?”。
哪个都好可爱。
但那是特殊情况。
现在呢?为什么?
怎么对他这么好这么乖?
难道,难道……
炽树心存侥幸地想,难道克里琴斯也有点喜欢他了吗?
于是,他偷偷地、小心地伸出手,试图摸上克里琴斯的后腰。
手指刚碰到。
克里琴斯应激地扇了他一巴掌:“别摸了!还摸呢!”
打歪了,打到了下巴。
因为贴的近,克里琴斯能听见炽树的心在咚咚咚咚地强烈跳动,跳得像是要从胸膛里炸出来了。
吵得他没办法睡觉。
克里琴斯不耐烦地说:“好吵!你的心跳声真吵!能不能不要那么吵!”
说完,炽树的心跳声更响了。
这么强人所难的问题,可炽树还是说:“我尝试一下。”
“你这样躺在我怀里,我的心很难不乱。”
克里琴斯正要继续骂他,炽树说:“那我起来吧,这个床给你一个人休息。”
炽树起身,温暖的热源离开,让还没有躺够的克里琴斯下意识想要阻拦他。
又在手触及的一刻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于是收回手,指尖若即若离地划过炽树的手臂。
还没反应过来,翻身而起的炽树已经用薄毯把他整个给裹住了,温柔地安放在床上,自己则光溜溜地在床边一站。
炽树一看。
这下克里琴斯更像一只炸毛小猫了。
克里琴斯蓬着白毛,脸颊红扑扑的,鼻尖泛红,眼睛湿润,一脸不爽,满身戾气,跟下一秒就要咬人似的。
又凶又可爱。
毯子裹得严密,只露出他的脸和脖子,边缘漏出几块吻痕。
炽树心动了一下,但此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惭愧地说:“都是我的错……”
还没说完,克里琴斯马上顺杆子骂他:“是啊,都是因为你,你怎么易感期快来了也不知道要管理一下的?这下好了,训练取消了,没办法做测试了!”
听到前半句的炽树头越低越深,听到后半句,炽树:啊?宝贝,重点在错过训练吗?
克里琴斯:“这个局面是你造成的,都得归你处理!”
炽树:“好。”
克里琴斯:“弄脏的床单衣服都洗干净!”
炽树:“好好。”
克里琴斯:“以后记得要吃药,都三十岁了,怎么一点alpha常识都没有?”
炽树:“好好好。”
眼下脑子已经清醒了,回忆起当时的情况,炽树自己也纳闷。
他发育得早,13岁就分化成alpha,迎接了自己的第一次易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