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注意到成君彦都没注意到的袋子,问他:“这什么呀?”
他看着成君彦,回答:“点心,都是你爱吃的。”
“是吗。”成君彦伸手从后头柜子上拿过来一套餐具,放在他面前,顺手拨了一下袋子,“瞧着挺好。”
“欸,菜单呢?”他问张辰松,“拿哪去了?”
“这呢。”张辰松递过去,“甭客气,吃什么随便点。”
成君彦笑一声,把茶壶拎过来,给周敬霄倒水,推到他面前,“烫,晾会儿再喝。”
说着拎起那袋子,“在这放着怪碍事儿的,我给你放后面了。”
周敬霄看他,“你不吃吗?”
“吃就拿出来一块儿。”成君彦特别善解人意地夹出一块儿放周敬霄的餐盘里。
周敬霄执拗地问:“你不吃吗?”
“成子,你朋友喝酒么,咱开个茅台?”张辰松捏起一瓶酒问。成君彦正低着头给周敬霄涮筷子,闻言抬头:“你可不兴劝人酒的。”
“我知道。”张辰松打开酒:“有分寸。”
刚刚的话自然而然被揭过,周敬霄没有再问。
他知道,侥幸终归只是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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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像带内容指路第二十一章,七号院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秋阳,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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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张辰松在门口拉着成君彦说话,周敬霄没有喝酒,去开车过来。
“我这些年都不在家,过了今天,明天——又要回去了。”张辰松喝得眼睛通红,“我没法儿在你身边帮衬你,但是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哥哥。”张辰松职业特殊,不便多说,最后把发小搂紧了,在他耳边说:“要有人欺负你,我揍死他,就像咱们小时候那样。”
成君彦一晚上麻木的脸终于有了反应,他把眼睛压在张辰松的肩膀上,闷闷嗯了声。
周敬霄开车过来,成君彦正低头认真和张辰松说话,听到车动静的时候,抬头一刻正好一阵风吹来,指间夹着的烟被吹散猩红的火点,他站在人堆里,却孑然得摇摇欲坠。
他和众人道别,踱步下阶。下过雨的北京还带着一股罩子似的潮气。烟气烘热了逐渐浓烈的荷花香,变得有些辛烈刺鼻。
这地儿离市中心远,又热闹又破败,成君彦头抵着车窗户,看外面花花绿绿的廉价灯牌,看街边暗处一闪而过的光屁股小孩站澡盆里洗澡,想到姥爷。
“又上哪儿淘去了,小泥猴子。”姥爷让他站盆里,从上面给他浇水,向来威严锋锐的眼睛闪着烁熠慈爱的光彩,和幼时夏季的风一起又吹腾了一遍,绕在成君彦的心头。
“停车。”他说,顺手抹掉脸侧的眼泪,打开车门,走进和幼年一样闷热的夏夜里,他却在一个瞬间感到冷。
那时天真童稚,觉得姥爷和老爸老妈能活一万岁,听着我爱北京天安门在那个院子里能疯玩到天荒地老。
现在他矗立在街头,眯着眼睛给自己挑选一家宾馆,让他的救命恩人好有个舒适点的地方肏他。
这地方小宾馆都一个样儿,成君彦随便拣了一个,敲敲车窗,漂亮的手指搭在窗沿,“就那家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