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幸福,没人会怪你。
录像带又重放一遍,数不清这是打的第几通,他肌肉记忆般地拨打,响了几声之后,面无表情地挂断,打算继续拨。
但在盲音之后,熟悉的声音传来:“喂?周敬霄?”
周敬霄看着桌上的手机,没有立刻拿起来,“周敬霄?”电话那边的人又问一遍,“信号不好么?我刚手机没电。”
“喂......”周敬霄喉咙干涩,下意识地低头,凑得近些,“你去哪儿了?”
“我的一个发小,在外地当兵,好多年没见了,今天回来探亲,说他请客吃饭。”成君彦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异样,甚至还略带笑意:“说今晚上得把我喝趴了才放人。”
周敬霄问:“你在哪?”
“你要来?”成君彦哦了声,压低些声,“对,你腺体是不是不舒服?”
“嗯。”周敬霄不打算告诉他腺体在愈合的事情,很平静地撒了谎。
那边犹豫了几秒钟,周敬霄听到他拿远手机在问别人:“对......我哥们儿,他过来......”
后面周敬霄没有听,这个称呼让他不太舒服。
“你来吧,我把地址发给你。”成君彦说:“你快到了给我说,我接你。”
周敬霄:“好。”
两人没有再说别的,挂掉了电话。
小哭远远地望着他,周敬霄对他伸手,小哭也不过来,他起身换衣服,他向来是有什么穿什么,但今天在衣柜前竟迟疑好一会儿。最终选了件成君彦买给他的。
他关掉电视,把录像带取出来,放在柜子的高处,侥幸地想,也许成君彦看了个开头,发现是他的训练录像,就没有往下看。
下楼发现手机没有拿,又回去,瞥到桌子上的糕点袋子,折回去拿上,涩的并不是糕点,他知道,应该会是成君彦喜欢的味道。
雨下得急,停得也毫无预兆,处处水洼,空气中是散不去的水汽味道。快到的时候,周敬霄给成君彦打电话,成君彦接得很快:“到了?得嘞,我下去接你。”
“好。”周敬霄的语气称得上乖巧,他找一个地方停车,在饭店门口等着,很快,成君彦从里面出来,“走吧。”
周敬霄嗯一声,观察他的表情,成君彦看他一眼,对他笑了笑,周敬霄也生疏地学着他嘴角的弧度。
“在三楼。”楼梯狭窄,成君彦走在前面,“人挺多,老字号,挺好吃的。”
他回头,“一会儿多吃点儿。”
周敬霄又说:“好。”一个服务员端着一干锅从二人旁边经过:“借过,烫,欸,您慢着点儿。”
成君彦哟了声,侧身站住,手拦了下周敬霄。周敬霄也停下来,等服务员走过去,楼梯上只剩他们两个。
成君彦的手就在自己身前,周敬霄抬手牵,成君彦适时缩回手,周敬霄的手停在半空。
成君彦继续上楼,周敬霄愣了一下,跟上去,从后面牵他的手,在指头碰到的那一刻,成君彦手躲开了。
还没走到包间,成君彦就喊:“松儿,给我们客人加俩菜啊。”
从包间里探出个男人,是成君彦的发小张辰松,对周敬霄笑,“那必须呀,想吃什么随便点,成子朋友就是我朋友,哟,朋友发型这么酷。”
“丫有钱,宰他就行。”成君彦领着周敬霄进去,跟他说。
包间里还有几个人,周敬霄都不认识,他跟着成君彦,坐在了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