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头发和肩头都湿漉漉的,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他的脸冻得白里透青,眼下有一片深深的青影。
“明诚?”宋绮年被好友狼狈的模样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进屋里等我?”
赵明诚的面孔泛着一股阴郁,眼珠又朝宋绮年身后的方向瞟了一眼。
“你的女管家说你不在家,不便招待我。”
“柳姨?”宋绮年很愧疚,“她也真是的……来,外面冷,我们进屋说。”
赵明诚趁着宋绮年拉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我们就在这里说!”
宋绮年感受着施加在手腕上的沉重力道,闻到赵明诚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皱起了眉。
赵明诚哑着嗓子道:“我昨天和俊生一起喝了酒。他把傅承勖给他贷款的事告诉我了。”
宋绮年的眉头皱得更紧。
“虽然俊生怎么都不说傅承勖为什么突发善心,但我知道,这事和你有关,是不是?”赵明诚用力将宋绮年拽过来,“是你让傅承勖给俊生拨了一笔贷款,对不对?”
比起被质问,宋绮年更不能接受被男人动粗。
“放手,明诚!”宋绮年压低了的嗓音里含着警告,“你把我弄疼了。”
“是不是你?”赵明诚反而使劲儿拽着宋绮年,大吼起来,“为什么你们女人一个二个都去倒贴张俊生?又是救他的人,又是救他的家。他家破产了,他活该吃苦受罪。可这才两个月,他就又翻身了。为什么他能翻身,我不能?为什么?”
宋绮年本想耐着性子听朋友诉苦,无奈实在忍受不了那股扑面而来的酒气。她伸出右手在赵明诚的手腕穴位上一戳。赵明诚手臂酸麻,终于松开了手。
“我知道你和俊生对比,心里会不好受。”宋绮年好声好气道,“只是俊生的情况和你家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赵明诚又想来抓宋绮年。
宋绮年飞速后退。
“我家也是我老子败家。我也是无辜的。”赵明诚怨愤不已,“不光这样,我最不服气的是,你居然为了俊生作出那么大的牺牲!你和傅承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占了你的便宜是不是?你……你难道为了俊生,委身于傅承勖?”
万幸巷子里没旁人,不然宋绮年真要抓一团泥糊住赵明诚的嘴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傅先生不过在生意上有点来往罢了……”
“生意?”赵明诚从怀里掏出一份报纸,丢向宋绮年,“报纸上说傅承勖昨天和一个神秘女人游西湖。你管家也说你去杭州走亲戚去了。照片上那女人穿的衣服和你身上的一样。是你对吧?陪着傅承勖去杭州玩的女人是你!”
赵明诚的嚷嚷声中,宋绮年已展开报纸,看到了那一条花边新闻。
照片只比麻将牌大一圈,十分模糊,只能看清两人的大致身形。只是宋绮年穿一件米白色大衣,领子和袖口都是深灰色的貂皮,样式别致,在黑白照片上很好辨认。
原来他们俩昨日出游的时候,被认得出傅承勖的小报记者偷拍了。
但宋绮年什么世面没见过,不会因为一点捕风捉影的桃色绯闻而惊慌失措。
她面不改色地把报纸丢了回去:“我和什么人来往,是我的私事。明诚,你用这种语气来质问我,真的很没礼貌!”
“我没礼貌?”赵明诚发怒,又朝宋绮年伸出手,“被我说中了是不是?你这么做是为什么?是为了俊生,还是你又看中那个傅承勖有钱。你就这么爱慕虚荣……”
宋绮年勃然大怒。
“你简直不可理喻!”
她避开了赵明诚的手,使了个巧劲儿将他用力推开,转身朝家门快步走去。
“别走!”赵明诚追了过来,“绮年,我对你的心意,你不可能不知道!”
他抓住了宋绮年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