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小精灵认识她之后,她每次前来,它们都会拿出多余的酒,供她挑选——据它们说,在掠夺者们毕业后,凯瑟琳成了唯一一个常来拜访它们的学生,为了表示感激,它们商议后,在每种酒类订单上为她加了一瓶。
洗刷掉偷酒的罪名后,凯瑟琳更是肆无忌惮,隔三差五,带着小说来这里,一泡就是半天,时常等到深夜酒醒后,才离开后厨。在活点地图的帮助下,她从没给斯莱特林丢过一分。
夏布利的酸甜在胸腔四溢,北法盛产的霞多丽浮现在眼前。她开开心心地和几只小精灵讲述小时候的故事,突然,厨房角落里响起一声惊呼。
“天哪,那是什么?”
紧接着,另一声尖叫响起:“有一条金色的狗闯进来了!”
金色的狗?她可从没听说过这种品种。还没等凯瑟琳拿出魔杖,密不透风的墙体内,钻出一只金灿灿的狗头,缠绕其上的魔法微粒让它看起来不像鬣狗那样凶悍,反倒毛绒绒的。墙上像是有一层无形的铁网,狗头钻进来后,身体就卡在来墙外。它好像看见了她,竖起耳朵,摇头晃脑,想要从墙中挣脱出来。
她揉揉眼睛:“我是看见了刻耳柏洛斯吗?”
立即有见多识广的小精灵上前来,告诉她:“坎贝尔小姐,这是一只守护神。”
守护神。她想起自己那乱成一团的黑魔法防御课,和从不安定的授课老师,终于把课本上那模糊的黑影与这只卡在墙里的大家伙对上号。
“它怎么过不来呢?”
最老的那只小精灵回答了她:“多年前,邓布利多校长特意为霍格沃茨后厨设下过一道保护咒,保证无论何时,我们都可以不受侵扰,正常运转。”
破解邓布利多设下的咒语简直天方夜谭。她放弃了这一想法,走上前去,蹲在它身边,拍了拍它的头顶——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像是拍在一团空气上,只不过这空气带着一点温度和魔法。
“我对狗毛有点过敏。幸好你没有毛。”
回敬她的是咔咔咔的上下牙齿咬合声。她想起来课本上说,守护神独自出现,很有可能是传递信息。
“别咬自己了,”她又拍了拍空气,“他要说什么?”
暗号契合。狗头安静下来,嘴里吐出她能听懂的语言。多年老朋友的声音勾得许多被吓到的小精灵从黑暗中钻出来,纷纷探头,想要找到西里斯·布莱克在哪里,却发现空荡荡的后厨里,只有他的回声飘荡。
凯瑟琳记下地址和时间——他们选了一个周末,她就不必逃课了。
……
她在躲你。
雷古勒斯立刻否决了这一想法。她除了上课,就是消失状态,没人知道她每晚几点,从哪里回到休息室,也没人知道她平时躲在哪里。有人猜她练成了阿尼玛格斯,雷古勒斯的直觉告诉他不是。
如果是低年级的同学,级长通常会扮演风纪委员的角色,将这种不稳定的因素抓个现行,再好好教训一顿。但她已经七年级了,没人敢抓她。而开学以来,她从没给斯莱特林扣过一分,反倒因为变形课上的精彩表演,时常从格兰芬多院长那里赚来几分,因此斯莱特林更懒得管她了,任由她整日消失。
她在逃避现实。包括你,包括她的朋友,包括每一个斯莱特林,包括每一个霍格沃茨的男巫女巫。
雷古勒斯冷不丁联想到许多生物会有的应激反应。和动物经常打交道的人很熟悉这事,当一些小动物,诸如猫狗或兔子,发现有人要把它们关进笼子里时,会异常警觉,要么攻击对方,要么彻底藏起来——甚至最胆小的兔子可能会因此死亡。
但此刻,更让他神经紧绷的是另一件事。级长懒得管她,因为他只在乎斯莱特林的分数;但食死徒在意这件事,他们在意她如何在霍格沃茨里如鱼得水,又是如何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