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卿四下一看,眼皮直跳,“我问你,你那些东西放哪了?”
武德侯哭得伤心,“什么东西,我这些宝贝,这可都是真金白银换来的啊——”
许敬卿忍无可忍,将人拽了起来,脸色沉得能滴墨,压低了声音说:“这个关头平白无故起了火,我是问你那些账本到底藏哪了!”
武德侯一哽,似乎傻了片刻,随即脸色大变,甩开许敬卿就往荒废的后山去。那废土中有一口枯井,武德侯费劲地翻过去,竟攥着井边的绳索往下爬。许敬卿唇边当即扯出一抹了然的讽笑,怪不得大理寺把侯府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找到。
许敬卿跟着武德侯进到井底,这下面果然是另一番天地。
武德侯迅速摸到一个暗格,然而打开机关,里头却空空如也。武德侯脸色霎时一白,浑身都抖了起来,“完了,完了完了……”
他缓缓转向许敬卿,说:“这下可怎么是好?”
许敬卿额角跳得厉害,气极反笑地扬起了唇角,阴沉沉地说:“我早就与你说过,有些东西不能留。”
第20章
程慕宁在裴邵怀里晕了过去。
她的身体很轻,轻到裴邵将其抱起时下意识愣了一下。他阔步迈进宅院,成日没精打采的虎斑犬闻到血腥味,从那紫藤花架下嗖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跟在裴邵后面仰头来嗅。
“刘翁!”裴邵将程慕宁抱进房中,急声道:“叫荀叔来一趟!”
刘翁闻声而来,见状惊道:“这——”
他不敢耽误,仓促间掉了头。
裴邵绕过屏风把人放在榻上,动作熟练地撕掉了程慕宁右臂上的衣袖,露出划破的伤口,刀刃上粹了毒,那里的血已经呈黑色。他就近从床帐上撕了一截布料,死死绑住上臂,以阻止血液快速流通,而后俯身吸出几口毒血,直到荀白趋到了,裴邵才揩了嘴角的血,让出位置。
荀白趋给程慕宁把脉,裴邵站在后头,接过刘翁递过来的漱口茶水,低声问:“要紧吗?”
荀白趋一时没有答话,片刻后才收了手,抚须说:“幸而只划破了一道口子,毒尚未贯穿经脉,你处理得及时,吃几剂药就成。”
他走到一旁拿起笔,就要写下药方时看了眼裴邵,笑了声道:“还有你,你也得吃。”
荀白趋是朔东军营里的大夫,从前专门给裴公看伤,医术了得,他说没事就是真没事,但裴邵方才分明见他皱眉,松了口气的同时略有迟疑,当下没有问,只是接过药方道:“有劳荀叔。”
刘翁盯着人煎药去了,裴邵给程慕宁的手臂重新包扎后,看了她一眼,也退了出去。
虎斑犬还守在门外,见裴邵出来,朝他吼叫一声,趁着那门缝就想挤进去,被裴邵用脚拦住了。
他冷声说:“闹什么,出去。”
虎斑犬低低呜咽一声,可怜兮兮地趴回了门旁。
这时,廊下有人笑了一声。
裴邵闻声看过去,就见荀白趋竟还没走,负手站在灯笼下,打趣地说:“得见故人,它心里高兴呢。”
裴邵此刻却没有心情,他心下一顿,走过去道:“荀叔方才话没有说完,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