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不曾喜欢他的话?。
她翻了个身?,面向床里?面,好像这般,不必面对?背后世界的一切风雨。
倘使不曾有希望,便不会有绝望,即墨浔给她以希望,让她误以为,她也能?成为他真正意义上的家人,能?得到像她父亲母亲一般的亲情,可她这时才恍然觉得,她和那个被厌弃的顾以晴没什么两样。
……陛下?的心是石头做的,捂热了,也会凉。
他有三千佳丽,六宫粉黛,美人如?过江之鲫,她竟妄想她有所不同,得以凭借“爱意”取得皇后之位,委实荒谬。
过一阵子,他便有新?的宠妃,旧人便如?云烟俱散。
贤妃贤妃,难道只剩下?一个“贤”了么?
她忽然想起了史书所记载的太.宗皇帝的贤妃——出身?低微,年少服侍,诞育长子,恩宠一时。
可后来,太宗皇帝一届一届选秀,这位贤妃娘娘,便湮没在粉黛之中,容颜老去,君恩不再。
她所诞下?的长子聪明伶俐,本来有望继承大统,可太宗皇帝因宠爱新?的宠妃,将宠妃所生的不足数月的幺儿立为太子,至于从前用心培养的已?经?成年的长子,便草草打发?去了蛮荒封地,被人当个笑话?。
稚陵想起这桩史书中的旧事,忽然心尖酸涩,腹中孩子即将临盆,难道她们母子,也要步上那般的后尘。
臧夏见帷帐里?毫无动静,不由担心,端来娘娘最喜欢吃的青梅果子,小声?唤道:“娘娘,吃点蜜饯吧。”
她已?晓得了涵元殿里?发?生什么,也晓得陛下?要娘娘她写一份“请立书”。
她跟泓绿虽然对?程昭仪即将封后的事情很?不忿,可却也想得开,程昭仪家世好,性?子也还行,长相也不必提,做皇后的话?,的确很?合适。
但见娘娘伤心不已?,哪里?又说得出劝她的话?,只能?默默的陪着。
稚陵的声?音闷闷传来,“我不想吃,拿下?去吧。”
臧夏叹了口气,将盘子轻放在床头小几上,劝慰道:“娘娘就算不为自己,为了小殿下?,也要仔细身?子……”她顿了顿,踌躇道:“娘娘算算月份也要生产了,这个时候,娘娘还是跟陛下?服个软,……”
稚陵静了好久。
臧夏担心的是,若是这档口惹得陛下?不高兴,以后小殿下?出生,为陛下?不喜,日后娘娘她母子二人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呢。
宫中最稀罕的就是帝王的偏宠,瞧瞧,近些时日娘娘她得宠,这宫里?谁见了她不乖乖巴结着唤一声?“臧夏姐姐好”,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连娘娘那回半夜想吃宝方记的酥糖,陛下?也给想方设法弄来了。
然而从昨日娘娘回来承明殿,陛下?说让娘娘自个儿冷静冷静,反省反省后,便不曾踏足承明殿。臧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