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人像水蛇一样攀爬过来。
“哥哥,求求你,”傅听眠的声音如妖魅一般,在浴室里有些失真,却能听出娇弱的泣音,“我洗了好久凉水……但我、我好难受……怎么办?怎么办?”
他此时没了最后的一丝矜持,整个人臣服在强烈的绝望之下,大胆地抓起江慎的手,嘴唇像小动物一般贴着江慎的喉管。
分明洗了好长时间的一个澡,都没洗干净身上的柑橘味,相反更为浓郁了。
“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江慎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不随便,你是我的恩人……”傅听眠这会儿什么讨好的话都开始乱说了,黏黏糊糊地嘟囔道,“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江慎的神色越发深沉,眼底的侵略性不加掩饰,仿佛天生的食肉性猛兽,在捕捉自投罗网的猎物。
电光火石间,气氛变得焦灼粘稠起来。
傅听眠被带到花洒下,这次放了热水,在江慎的钳制下冲了好一会儿热水澡,才恢复身体的温度。
“别乱动……”
冲水的时候江慎的裤子被淋得湿透,但已经无人在意了,他迎接着热情的傅听眠,浴室里的水声渐次响起。
水渍飞溅。
水雾晃动。
水声连成一片……
盥洗台前的镜子里,隔着朦胧的水雾,依稀能看到斑驳的人影。
久久未曾分离。
……
这一晚过得十分混乱。
从浴室到房间的水床,两个人仿佛在赶赴一场末日的疯狂派对。
早晨八点,天光大亮。
昨晚忘记了拉遮光窗帘,此时晨曦亮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一片狼藉的大床上。
背对着窗户的人毫无影响,睡得一塌糊涂,而睡在另一边的傅听眠半梦半醒间翻了个身。
疲惫酸痛的身体如同被大卡车碾过一般,眼睛被光线刺得有些酸涩,根本睁不开。
然而神智已经渐渐清醒过来。
记忆复苏后,昨天晚上发生的每一幕都在他脑海里不断地播放,包括很多高难度的行为艺术都在清晰地脑内轮播。
一想到他是如何主动纠缠对方,然后这样那样,他就忍不住痛苦地揉了揉脑袋。
怎么会这样。
他完全没有理智可言,像一头不知餍足的小兽。
特别是后半夜,明明人已经很累很累了,却还是难以控制……
整整一个晚上。
差不多快天亮时,终于因为体力不支睡晕过去。
结果才睡了短短几个小时,就被太阳光照醒了。
傅听眠忍住浑身的酸痛,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挪进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上了个厕所。
拿起放在洗衣篮里的衣服,有条不紊地穿好。
本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但一想到昨晚说的报恩,傅听眠跑路的脚步一顿,又返回去,看了眼还在熟睡的男人。
昨晚都没仔细看,才发现对方长得极为俊美,仿佛西方人一样的高挺鼻梁和深邃轮廓,却因为熟睡而显得线条略带柔和。
经过一夜酣战,发丝乱糟糟地覆在额头,更添一份凌乱的帅气。
傅听眠听到自己心里在暗自庆幸。
幸亏是个大帅哥,不算吃亏。
他找出酒店抽屉里的便签本,在上面郑重地写下感谢的话,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仅有的现金。
权当救命恩人辛勤加班一夜的报酬。
做完这一切后,傅听眠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
下楼时才发现竟然是跟自己登记了同一家酒店,本想下楼去买个早餐回酒店,正好,饭也懒得吃了,直接回去补觉去了。
……
下午两点,江慎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坐起来时才想起之前的混乱,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却看到另一侧的床面早已空空如也。
竟然自己偷偷就跑了,难不成趁他睡着了拍了照片,想要回头勒索?
胡思乱想了一通,掀开被子下了床,脚下一滑,腿差点软了。
江慎满头黑线,难以置信昨天还是处男的自己,第一次就遇到了玩这么大的。
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坏的牛。
饶是体力不错的江慎最后简直都要累晕了,对方还能像个榨汁机似的,不停地索取。
……这药性着实太恐怖了。
江慎心有戚戚焉,昨晚穿的衣服被揉得皱巴巴的成了梅干菜。
他从地上捡起外套,抽出手机后嫌弃地扔出去。
点开就看到江夫人的未接来电,没有第一时间打过去,反而打给了秘书,让他带一套新的衣服过来。
江慎的秘书孟奂是他爸爸江远山以前的助理,跟过公司很多项目,为人机警,口风严密,短短配合了一段时间,就得到了江慎的肯定。
有些私事也一并会让对方处理。
“对了,查一下世豪的监控,务必找到昨晚跟我一起进来的人。”
如果是仙人跳,他应该没想到最后来到了江氏旗下的酒店,昨晚从电梯上来时早就留下了监控。
哪怕这人跑了,到时候就算大海捞针,也逃不出S市。
江慎放下手机,点了一根烟,慢慢地抽完,这才踱步进去。
正准备去洗个澡,转头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粉红钞票,一愣。
旁边还放着一张便签纸,上面几个圆滚滚的字。
“感谢帮助,男菩萨!”
江慎狠狠地盯着那薄薄的一叠钱,先是要盯出一个洞来。
肉眼可见这叠钱没超过10张……
10张……
……谁能想到,江家新任掌门人宝贵的第一次,被当成是出来卖的!